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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社会,最怕的就是拎不清。
拎不清自己的位置,拎不清对方的底线,更拎不清谁才是给你发钱的甲方爸爸。
你以为在年会上表演个节目,喊几句价值观的口号,老板就会给你加薪?
别傻了,老板只关心你这个季度的KPI完成了多少。
德国政坛最近上演的这出戏,就是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关于“拎不清”的教学案例。
主角,叫瓦德富尔,基民盟的。
配角,叫克林拜尔,社民党的。
而那个决定他们谁能吃上肉、谁只能喝西北风的甲方,就是我们。
这事儿魔幻在哪呢?
魔幻在它把大国博弈,活生生演成了一出《杜拉拉升职记》里的部门内斗。
咱们先捋捋德国现在这个奇葩的权力结构。
名义上是基民盟和社民党这两个最大的“部门”搞了个“大联合政府”,听着像是市场部和销售部强强联手,准备一统江湖。
但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这俩部门的KPI天生就是冲突的。
一个要品牌调性,一个要销售额。
平时不开撕,都对不起自己的工资。
所以,这个“大联合”,本质上不是团结,而是把两个最大的竞争对手锁在一个八角笼里,让他们互相撕咬,谁咬赢了,谁下次就能当上CEO。
民众就是台下的观众,看着他俩谁更能打,下次就把票投给谁。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天大的项目机会来了——访问中国。
这项目有多重要?
这么说吧,今年前8个月,中国已经反超美国,重新坐上了德国最大贸易伙伴的头把交椅。
德国商会自己做的调查,92%的德国公司哭着喊着要留在中国“深耕”,死都不走。
这已经不是什么商业合作了,这是德国工业的命根子。
按理说,这么重要的项目,得派最稳的人去谈。
基民盟的瓦德富尔,作为外交部门的代表,抢到了这个机会。
原定10月26号来华,机票都看好了。
然后,骚操作来了。
这位瓦德富尔老兄,可能是觉得自己代表了“品牌部”的调性,上飞机前,非要先开个“麦克风外交”发布会,对着全世界嚷嚷,说自己这次去中国,要好好跟中方强调一下台湾海峡的重要性,警告说那里要是出事,全世界的繁荣都要受影响。
我的天。
这操作像什么?
就像你是个销售,马上要去见一个手握百亿订单的大客户。
临出门前,你非要在公司楼下开个直播,说你这次去,主要是为了教育一下客户,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企业社会责任,顺便再敲打一下他家里的私事。
你觉得那个客户还会让你进门吗?你老板不把你腿打断,都算是仁慈。
结果毫无悬念。
中方连理由都懒得编了,德国外交部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说“哎呀,因为行程安排太紧张,会谈凑不齐,瓦德富尔先生的中国之行暂时取消了哈”。
翻译过来就是:甲方爸爸说,你丫别来了,滚。
瓦德富尔这下懵了。
他可能以为自己秀了一把“价值观肌肉”,能赢得国内一片叫好。
可他忘了,肌肉不能当饭吃,订单才能。
他更没想到,他前脚被甲方拉黑,后脚他的死对头就接到了甲方的私聊邀请。
是的,就在瓦德富尔访华“被取消”的消息刚传开,媒体立刻爆出:社民党的克林拜尔,那个代表“销售部”的财政部长,受邀将在11月17号访华。
而且规格极高,不光要主持中德高级别财金对话,还要参加两党之间的交流。
这一下,性质全变了。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你不行我上”,这是公开处刑!!
瓦德富尔搞砸的,是外交关系;克林拜尔要去谈的,是实打实的钱袋子。
一个务虚,一个务实。
一个把路堵死,一个要去把路重新挖开。
你说德国那些嗷嗷待哺的企业家,大众、西门子、巴斯夫这些巨头的真金白银,会支持谁?
用脚投票都知道答案。
瓦德富尔终于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
他发现自己不是得罪了中国这么简单,他是把自己的政治前途,连同整个基民盟的“销售业绩”,打包送给了竞争对手。
这要是让克林拜尔抢先一步访华,再签回几个大单,那他瓦德富尔和基民盟,在德国国内就彻底成了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
于是,更骚的操作来了。
11月3日,这位老兄急了,亲自打电话给王毅外长,想找补找补,看看能不能“复活”自己的行程。
这就好比那个被客户拉黑的销售,又托人找到了客户的微信,发了一段语音:“李总,上次是我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再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成年人的世界,后悔药是最贵的奢侈品。
王毅外长的回应,堪称外交辞令的艺术品。
先是义正言辞地敲打了一遍:台湾问题是底线,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麦克风外交”,也别瞎指责。
这相当于把他的“罪状”当面又念了一遍。
然后,在瓦德富尔最期待的“那我们什么时候能重新安排会面”这个问题上,王毅外长只飘来一句:“欢迎瓦德富尔适时访华。”
适时访华。
品品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翻译成大白话就是:现在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是时候?
那得看我们心情。
具体看什么心情?
那得看你那个竞争对手克林拜尔,这次来我们这儿谈得怎么样,态度够不够诚恳,带的礼物够不够多。
说白了,瓦德富尔的访华行程,现在成了克林拜尔访华的“人质”。
克林拜尔谈得好,中德关系缓和了,那或许什么时候想起来,可以让你瓦德富尔来走个过场。
克林拜尔要是谈不好,或者说,中方觉得德国的诚意还不够,那你瓦德富尔就继续在家里等着吧,等到天荒地老。
你看,政治的角力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你以为你在捍卫什么崇高理念,其实在别人眼里,你只是在拿自己老板的钱,去砸自己公司的锅。
而你的同事,正等着你把锅砸穿,然后踩着你的尸体,去跟客户把酒言欢。
瓦德富尔这一通电话,不但没有挽回颜面,反而让自己陷入了更深的被动。
他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祈祷他的死对头克林拜尔这次访华别太成功。
但这可能吗?
一个代表着德国工业命脉、带着合作诚意而来;一个代表着虚无缥缈的意识形态、满嘴跑火车。
你说,甲方爸爸会更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