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雨夜,堂堂皇帝落难村外,敲响了一扇破旧的木门。
"姑娘,可否借宿一晚?"门外传来温和的男声。
门内的孤女苏婉儿犹豫片刻,终是开了门。她不知道,这个自称商人的中年男子,竟是当今皇上。
两日相处,情深意重。临别时,皇帝掏出银两:"这是应当的谢礼。"
苏婉儿看着银子,淡淡一笑:"我不要你的钱,因为..."
她接下来说的话,让这位九五之尊当场石化。
01
乾隆四十二年,秋雨连绵。
紫禁城里的生活,对于一个四十五岁的皇帝来说,已经变得如同白开水一样寡淡。
每日上朝,听大臣们的奏报。
每日批阅奏折,处理国事。
每日在后宫转悠,看那些争宠的女人们演戏。
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多年。
乾隆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皇帝,他会是什么样的人?
是个商人?还是个读书人?
又或者,就是个普通老百姓?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越来越强烈。
直到那个秋日,他终于下了决心。
"朕要微服出访。"
他对贴身太监李德全说道。
李德全吓了一跳:"皇上,这..."
"不必多言。"乾隆摆摆手,"朕意已决。"
三日后,一个自称"高进"的丝绸商人,带着两个伙计,出现在了江南的官道上。
这个高进,正是乾隆皇帝。
他换上了普通商人的衣服,虽然质地依旧上乘,但看上去已经朴素了许多。
两个"伙计",其实是他的贴身侍卫。
一行三人,策马南下。
江南的秋天,总是多雨。
这天下午,天空突然变得阴沉起来。
乌云压城,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爷,要下雨了。"侍卫甲提醒道。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
很快,小雨变成了大雨,大雨变成了暴雨。
三人急忙寻找避雨之处。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哪里有什么好地方?
雨越下越大,三人只能硬着头皮冒雨前行。
马儿在泥泞的道路上艰难跋涉。
雨水模糊了视线,也冲散了主仆三人。
等雨稍小一些的时候,乾隆发现,自己孤身一人了。
两个侍卫不知去了哪里。
天色已晚,雨还在下。
他必须找个地方过夜。
策马在乡间小路上寻寻觅觅,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他看到了一点微弱的灯光。
那是一间茅草屋。
屋子很小,很破,但在这个雨夜里,却如同希望的明灯。
乾隆翻身下马,牵着马走向茅屋。
"咚咚咚。"
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活动。
"谁?"
一个女子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三分警惕。
"姑娘,在下是个过路商人,遇雨迷路,可否借宿一晚?"
乾隆的声音温和而礼貌。
屋内沉默了片刻。
女子似乎在犹豫。
这个年代,一个女子独居,夜晚遇到陌生男子求宿,确实是件危险的事。
"姑娘,在下绝无恶意,只求有个避雨之处。"
乾隆又说道。
也许是他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无害,又或许是善心战胜了恐惧。
"吱呀"一声,门开了。
门后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子。
她穿着粗布衣裙,虽然简朴,但洗得干干净净。
脸庞清秀,眉目如画,只是神情中带着些许戒备。
这就是苏婉儿。
"公子,外面雨大,快进来吧。"
她看了看乾隆湿透的衣衫,终是让开了路。
乾隆牵着马进了院子,将马拴在屋檐下。
"多谢姑娘收留。"
他脱下斗笠,露出了那张略显疲惫但气质不凡的脸。
苏婉儿看了他一眼,心中暗想,这人虽然说是商人,但举止谈吐都很有教养,不像是寻常的贩夫走卒。
"公子先坐,我去生火。"
她指了指屋内唯一的桌子。
茅屋内的陈设简单到了极点。
一张木桌,两把椅子,一张床,一个纺车。
墙角堆着一些布匹和丝线,应该是女子的营生工具。
桌上放着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将整间屋子照得昏黄。
苏婉儿在灶台边忙碌着,生火,烧水。
动作熟练而轻盈,显然是个勤快的姑娘。
"姑娘,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乾隆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女子,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他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是温馨。
"无妨,出门在外,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苏婉儿头也不回地说道。
水烧开了,她泡了一壶茶,又拿出一些干粮。
"家里简陋,只有这些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乾隆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让他浑身暖和了起来。
"已经很好了,多谢姑娘。"
他是真心实意的感谢。
在宫里,他享受过无数山珍海味,但没有一顿饭,比今晚这简单的干粮更让他感动。
"公子是做什么买卖的?"
苏婉儿在对面坐下,好奇地问道。
"丝绸生意。"
乾隆随口答道。
"那公子一定见过很多好东西。"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姑娘也懂丝绸?"
"略懂一二。"
苏婉儿指了指墙角的纺车,"我平时靠纺纱织布过日子。"
"一个人?"
"嗯,父母都不在了。"
她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乾隆心中一动。
这么年轻的姑娘,独自一人生活,该有多不容易。
"那一定很辛苦。"
"还好,习惯了。"
苏婉儿淡淡一笑,"人总要活下去的。"
这句话,让乾隆沉默了。
是啊,人总要活下去的。
但活下去的方式,却千差万别。
有人生来就是皇帝,锦衣玉食,呼风唤雨。
有人却要为了一日三餐而辛苦劳作。
这公平吗?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02
夜深了,雨还在下。
苏婉儿起身收拾桌子。
"公子,你睡床吧,我在纺车边将就一夜。"
"那怎么行?"
乾隆连忙站起,"我打地铺就行。"
"公子是客人,哪有客人睡地上的道理?"
苏婉儿坚持道。
两人推让了一番,最终还是苏婉儿占了上风。
她为乾隆铺好床褥,自己则在纺车旁放了个蒲团。
"公子早些休息。"
她吹灭了油灯。
屋内陷入黑暗。
乾隆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雨声,心中五味杂陈。
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经历,他从未有过。
宫中的夜晚,有太监宫女侍候,有龙床锦被,有熏香夜明珠。
但从未有过今晚这种温馨的感觉。
"公子还没睡吗?"
黑暗中传来苏婉儿的声音。
"嗯,有些睡不着。"
"是床铺不舒服吗?"
"不是,只是想聊聊。"
乾隆在宫中很少有机会和人闲谈,今晚遇到这样一个善良的姑娘,不由得生出了谈话的欲望。
"那好,我也睡不着。"
于是,在这个雨夜里,一个皇帝和一个平民女子,开始了他们的第一次深谈。
"姑娘是本地人吗?"
"是的,从小就在这里。"
"家里就你一个人?"
"嗯,三年前父母相继病故,就剩我了。"
苏婉儿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
"一个人生活,不害怕吗?"
"刚开始怕,现在习惯了。"
"做什么营生?"
"纺纱织布,有时候做些刺绣。"
"收入怎么样?"
苏婉儿笑了笑,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乾隆能听出她语气中的苦涩。
"十日才能织一匹布,能卖一两银子。"
"刺绣呢?"
"看手艺和用料,好的能卖二两,差的几百文钱。"
乾隆心中算了算,这点收入,维持一个人的生活确实不容易。
"村里其他人家怎么样?"
"都不容易。"
苏婉儿叹了口气,"田赋年年涨,收成却年年差。"
"地主呢?"
"刘员外家大业大,日子倒是好过。"
"他家的田多吗?"
"半个村的田地都是他家的。"
"佃租贵吗?"
"五成。"
乾隆吃了一惊。
五成的佃租,也就是说,农民辛苦一年,一半的收成要交给地主。
"县官不管吗?"
"县官..."
苏婉儿停顿了一下,"县官和刘员外走得近。"
乾隆明白了。
官商勾结,盘剥百姓。
这样的事,在大清朝并不罕见。
但他从未亲耳听一个受害者诉说。
"那你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
苏婉儿苦笑,"能活下去就行了,还敢有什么打算?"
"总该有些想法吧?"
"如果可能的话..."
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我想开一间绣坊,教村里的女孩子们刺绣,大家一起挣钱过日子。"
"为什么不试试?"
"没本钱。"
"如果有本钱呢?"
"那就太好了。"
苏婉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向往,"村里好多女孩子手巧得很,就是没门路。"
乾隆默默记下了这个想法。
也许,他能帮到她。
"公子呢?做丝绸生意辛苦吗?"
"还好。"
乾隆随意答道。
"去过很多地方吧?"
"嗯。"
"京城去过吗?"
乾隆一愣:"去过。"
"那里是不是很繁华?"
"很繁华。"
"听说皇宫特别大。"
"是很大。"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问题让乾隆有些意外。
"为什么问这个?"
"就是好奇。"
苏婉儿的声音中带着纯真,"听说他很英明。"
"你觉得呢?"
"我一个村妇,哪里知道这些。"
她顿了顿,"不过,如果皇上真的英明,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苦难的百姓?"
这个问题,让乾隆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他真的英明,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苦难的百姓?
"也许..."
他想了想,"也许皇上不知道民间的真实情况。"
"那些当官的不会告诉他吗?"
"当官的也许不知道真实情况。"
"为什么?"
"因为他们高高在上,看不到底层百姓的生活。"
苏婉儿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能见到皇上,我想告诉他,我们过得很苦。"
这句话,像一把刀一样刺进了乾隆的心里。
"如果真有那一天呢?"
"那不可能。"
苏婉儿笑了,"我一个村女,怎么可能见到皇上?"
乾隆想说,你已经见到了。
但他没有说出口。
外面的雨渐渐小了。
两人的谈话也慢慢停了下来。
乾隆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今晚的谈话,给了他太多的震撼。
原来,在他锦衣玉食的生活之外,还有这么多人在受苦。
原来,他以为的太平盛世,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煎熬的日子。
原来,他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天亮了。
雨停了。
阳光透过窗纸洒进屋内。
乾隆醒来的时候,苏婉儿已经在准备早饭了。
小米粥,咸菜,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公子醒了?快洗漱吧。"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
乾隆起身,走到院子里洗脸。
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鸟儿在树枝上歌唱。
这样的清晨,他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公子,吃早饭了。"
03
两人坐在桌边,静静地吃着简单的早饭。
乾隆觉得这小米粥比御膳房的山珍海味还要香甜。
"公子,你的同伴应该在找你吧?"
苏婉儿关心地问道。
"应该是的。"
"那你要赶紧去找他们。"
"不急。"
乾隆摇摇头,"我想在这里再待一天。"
苏婉儿有些意外:"为什么?"
"喜欢这里的安静。"
这是实话。
宫中的生活太喧嚣了,大臣们的奏报,嫔妃们的争宠,太监们的谄媚,让他觉得疲惫。
而这里,只有鸟鸣,只有安宁,只有一个善良女子的陪伴。
"那好吧,只是家里简陋,怕慢待了公子。"
"不会的。"
吃完早饭,苏婉儿开始忙碌起来。
她要到井边挑水。
乾隆主动提出帮忙。
"我来吧。"
他接过水桶,走向村中的水井。
这还是他第一次挑水。
桶很重,扁担压得肩膀生疼。
走路的时候水还洒了一地。
苏婉儿跟在后面,看着这个"丝绸商人"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公子,你这样挑水,怕是要挑到晚上。"
她接过扁担,轻松地将两桶水挑起。
"让我来吧,你歇着。"
乾隆有些不好意思。
一个皇帝,连挑水都不会。
回到家,苏婉儿开始纺纱。
她坐在纺车前,手法娴熟地操作着。
纺车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悦耳。
乾隆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公子想学吗?"
苏婉儿抬起头,眼中带着狡黠。
"可以吗?"
"当然。"
于是,堂堂乾隆皇帝,开始学习纺纱。
这比挑水更难。
纺车的操作需要手脚并用,还要控制力度和节奏。
乾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不是线断了,就是纺车停了。
苏婉儿笑得前仰后合。
"公子,你确定是做丝绸生意的吗?"
乾隆脸红了。
"我...我主要负责销售,不负责生产。"
这个解释,连他自己都觉得牵强。
中午的时候,苏婉儿提出要去集市卖布。
乾隆主动提出陪她去。
"我正好熟悉一下这里的市场。"
集市不大,就在村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上。
卖菜的,卖肉的,卖日用品的,各种小贩聚集在这里。
苏婉儿在一个固定的位置摆开摊子,将织好的布匹展示出来。
很快就有人来看货。
"婉儿丫头,这批布怎么样?"
一个中年妇女拿起布料仔细查看。
"刘婶,还是老价钱。"
苏婉儿笑着说道。
"一两银子?"
"嗯。"
"太贵了,八百文吧。"
"刘婶,你知道的,我的布料结实,不会吃亏。"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
乾隆在一边看着,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一两银子,要这样费口舌。
而他在宫中,一顿饭的开销就是几百两。
最终,布料以九百文的价格成交。
苏婉儿收了钱,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公子,今天运气不错,卖了个好价钱。"
乾隆点点头,心中却在想,如果她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随便赏赐就是千两黄金,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回来的路上,他们遇到了村中的恶霸刘二狗。
这是个地痞无赖,平时专门欺负老实人。
"哟,婉儿妹子,今天怎么带了个男人?"
刘二狗拦在路中央,嬉皮笑脸地说道。
"刘二狗,让开。"
苏婉儿皱起眉头。
"别这么凶嘛,介绍一下这位公子呗。"
刘二狗上下打量着乾隆,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这衣服不错啊,一看就是有钱人。"
他伸手去摸乾隆的衣袖。
乾隆轻轻一闪,避开了他的手。
"这位兄弟,我们无冤无仇,还是让个路吧。"
"让路可以。"
刘二狗嘿嘿一笑,"拿点钱来。"
"你..."
苏婉儿气得脸都白了。
"没关系。"
乾隆拿出一块银子,扔给刘二狗。
"够了吗?"
刘二狗接过银子,咬了咬,确定是真的,这才让开路。
"公子大方,以后常来玩啊。"
两人快步离开。
"公子,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苏婉儿很不好意思。
"无妨。"
乾隆摇摇头,"这种人,各地都有。"
"嗯,村里人都怕他。"
"为什么不报官?"
"报官?"
苏婉儿苦笑,"他和县衙的人都熟,报了也没用。"
乾隆又一次感受到了基层官员的腐败。
看来,确实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晚饭是苏婉儿亲自下厨做的。
几样简单的小菜,一锅白米饭。
两人坐在油灯下,安静地吃着。
"公子,在外跑生意,想家吗?"
苏婉儿突然问道。
"家?"
乾隆愣了一下。
对他来说,什么是家?
紫禁城是家吗?
那里有他的嫔妃,有他的子女,有他的臣子。
但那里没有温暖。
"有时候想。"
他含糊地答道。
"家里有什么人?"
"有...夫人,还有孩子。"
"那他们一定很想你。"
苏婉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有家人真好。"
乾隆看着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
这个善良的姑娘,孤苦伶仃地生活着,却还在羡慕别人有家人。
而他,有着世界上最显赫的身份,最富贵的生活,却感受不到家的温暖。
"婉儿..."
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吗?"
苏婉儿放下筷子,看着他。
"去哪里?"
"去一个更好的地方,过更好的生活。"
她沉默了一会儿。
"公子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
乾隆想要说实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算了,当我没说。"
苏婉儿继续吃饭,但心中却在思考着什么。
04
这个自称"高进"的商人,从昨晚开始就让她觉得不对劲。
他的举止太像个上位者了。
说话的语调,坐立的姿势,还有那种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威严。
商人会有这样的气质吗?
还有,他对民间疾苦的了解,像是一个从未体验过贫苦生活的人。
而他的好奇心,又像是第一次接触底层生活。
这些细节,都让苏婉儿心中产生了怀疑。
但她没有说破。
如果这个人真的有什么特殊身份,那么他选择隐瞒,一定有他的理由。
她能做的,就是给他一个体验平民生活的机会。
夜深了。
两人又开始了昨晚那样的谈话。
只是今晚,苏婉儿问的问题更多了。
"公子,你见过当官的吗?"
"见过一些。"
"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
"有好的,也有坏的。"
"好的多,还是坏的多?"
这个问题让乾隆很难回答。
在他的印象中,朝廷的大臣们大多是忠良之士。
但从昨天到今天听到的这些事,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应该...好的多吧。"
"那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都是坏的呢?"
苏婉儿的语气很平静,但问题很尖锐。
"也许是好的官不在这里。"
"那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乾隆无言以对。
是啊,这里的百姓怎么办?
如果好官都在别处,那这里的百姓就活该受苦吗?
"公子,你说皇上知道这些事吗?"
"应该...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因为没人告诉他。"
"那些当官的不会说吗?"
"他们也许不敢说真话。"
"为什么不敢?"
"因为说真话可能会得罪人。"
苏婉儿笑了。
"公子想得很透彻呢。"
乾隆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特殊含义。
"你是不是怀疑什么?"
"怀疑什么?"
"怀疑我的身份。"
苏婉儿在黑暗中沉默了一会儿。
"公子如果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
"我..."
乾隆想要坦白,但又不敢。
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种温馨的相处还能继续吗?
"婉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会怎么想?"
"不是哪样?"
"不是一个普通商人。"
"那你是什么?"
"如果我是...一个很有权势的人呢?"
苏婉儿想了想。
"那我会觉得很荣幸。"
"为什么?"
"因为一个有权势的人,愿意到我这样的小地方来,愿意听我这样的小人物说话,说明他是个好人。"
这个答案,让乾隆心中一暖。
"你不会觉得被欺骗了吗?"
"欺骗?"
苏婉儿笑了,"如果他是为了体验民情而隐瞒身份,那不是欺骗,是用心良苦。"
乾隆彻底被这个善良智慧的女子征服了。
"婉儿,你真是个好姑娘。"
"公子也是个好人。"
两人在黑暗中相视而笑。
虽然彼此看不见,但心灵的距离却从未如此接近过。
第二天一早,乾隆主动提出要学刺绣。
"这个男子汉学不来吧?"
苏婉儿有些好笑。
"试试看。"
于是,苏婉儿拿出针线,开始教这个"丝绸商人"刺绣。
乾隆的手指很修长,但从未做过这样精细的活计。
针扎了好几次手,才勉强穿过一针。
"慢一点,不要急。"
苏婉儿在一边耐心指导。
有时候需要纠正他的手势,两人的手指不可避免地会碰到。
每次碰触,都让两人心中一颤。
这种微妙的情感,在不知不觉中滋长着。
"公子的手真好看。"
苏婉儿无意中说道。
"是吗?"
乾隆看看自己的手,确实保养得很好。
这是皇帝的手,从未干过粗活重活。
和苏婉儿那双因为劳作而有些粗糙的手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刺绣还是需要多练习。"
苏婉儿又说道。
中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一个老乞丐。
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看上去几天没有吃饭了。
苏婉儿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午饭分了一半给他。
"大娘,慢点吃。"
她还倒了水给老人。
乾隆在一边看着,心中深受触动。
这个姑娘自己的生活都这么艰难,却还要帮助比自己更困难的人。
这样的善良,在宫中是看不到的。
老乞丐吃完饭,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婉儿,你这样帮助别人,自己不是更困难了吗?"
"困难是暂时的。"
苏婉儿收拾着碗筷,"能帮一点是一点。"
"你不怕以后没饭吃?"
"饿不死就行。"
她的语气很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乾隆深深地看着她。
这个女子身上有一种力量,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力量。
那是善良的力量,是坚强的力量,是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他人的关怀。
05
下午,他们一起去了村后的小河边。
苏婉儿要洗衣服,乾隆在一旁帮忙。
秋日的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远山如黛,近树如诗。
这样的风景,这样的安宁,让乾隆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公子,你们做生意的,经常能看到这样的风景吧?"
"嗯,但从来没有今天这么美。"
"为什么?"
"因为有人陪伴。"
苏婉儿手中的衣服停了一下。
"公子说话真好听。"
"我说的是实话。"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流动。
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乾隆知道,自己对这个女子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而苏婉儿,似乎也对他有了特殊的感觉。
但两人都很克制。
因为他们都明白,这种感情不会有结果。
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平民。
即使苏婉儿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她也能感觉到两人之间巨大的差距。
晚上,乾隆提出要修补屋顶。
"昨晚我注意到,屋顶有几处漏雨。"
"不用了,公子,你不会这些活计。"
"我可以学。"
于是,在苏婉儿的指导下,乾隆爬上了屋顶。
修补屋顶比想象中要难得多。
需要找到漏洞的准确位置,需要用合适的材料填补,还要保证修补后不会再漏。
乾隆弄了半天,满身都是泥土和茅草。
"公子,你下来吧,我来。"
苏婉儿看不下去了。
"不行,男人怎么能让女人爬屋顶?"
乾隆坚持着。
这是他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做这样的事。
在宫中,有无数太监宫女为他服务。
而现在,他想为一个人服务。
天黑了,屋顶终于修好了。
两人都累得不行。
"公子,谢谢你。"
苏婉儿看着修好的屋顶,眼中闪着感动的光芒。
"应该的。"
乾隆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从未见过的东西。
那是感激,是信任,是...爱意。
晚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聊天。
夜空中星星点点,秋虫在草丛中低吟。
"公子,你什么时候要走?"
苏婉儿突然问道。
"为什么这样问?"
"你的同伴应该在找你。"
"我想...再待一天。"
"只是一天吗?"
这个问题让乾隆沉默了。
他想说,我想永远待在这里。
但他不能。
他是皇帝,他有责任要承担。
"婉儿,如果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会的。"
她的回答很轻,但很真诚。
"我也会想你。"
两人静静地坐着,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们都知道,分别的时刻快到了。
而这种相处,也许只是生命中的一个插曲。
但正是这个插曲,让两人的心灵都得到了慰藉。
第三天早上,侍卫终于找到了这里。
他们在院外等候,没有进来。
乾隆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婉儿,我要走了。"
"嗯,我知道。"
苏婉儿的语气很平静,但眼中有不舍。
"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
"不用谢,我也很开心。"
乾隆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
里面装着银子,不多,但对苏婉儿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这是住宿费。"
他将荷包递向苏婉儿。
苏婉儿看着递过来的荷包,没有伸手接。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犹豫,有坚定,还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乾隆以为她是嫌少,正要再掏出一些银子。
苏婉儿却摇了摇头。
她静静地看着乾隆,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我不要你的钱。"
乾隆手中的荷包停在了半空中,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苏婉儿接下来的话,更是让这位九五之尊彻底石化:
"我不要你的钱,因为我知道你是谁,高进...不,应该说弘历皇上。"
乾隆手中的荷包"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不解、还有一丝惊慌。
"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苏婉儿依然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
"皇上,您不用装了,我从第一晚就认出您了。"
乾隆的腿有些发软,他跌坐在椅子上。
"这...这不可能...你怎么会..."
"我父亲曾经是宫中的绣师。"
苏婉儿缓缓说道,"三年前他病重的时候,曾经拿出一幅画像给我看,说那是当今皇上年轻时的模样。"
乾隆的心跳如鼓。
原来如此。
"虽然您现在年纪大了一些,但眉眼之间的神韵没有变。"
苏婉儿继续说道,"再加上您的举止气度,还有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威严,我就更确定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乾隆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
"因为我想让您真正体验一下民间的生活。"
苏婉儿的回答让乾隆更加震撼。
"您能微服私访,说明您关心百姓疾苦。"
她说道,"我只是希望您能看到最真实的民间生活。"
乾隆沉默了很久。
"所以,这两天你都是在演戏?"
"不是演戏。"
苏婉儿摇摇头,"我对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的生活状况,村里的情况,都是真的。"
"包括...对我的感情?"
这个问题让苏婉儿脸红了。
"那也是真的。"
她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
乾隆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婉儿..."
"皇上,您不用为难。"
苏婉儿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差距,我从没有奢望过什么。"
"但是..."
"能有这两天的相处,我已经很满足了。"
06
她的眼中闪着泪光,但依然保持着笑容。
"我只希望,您能记得这里的百姓,记得他们的苦难。"
乾隆站起身来,走到苏婉儿面前。
"婉儿,你愿意跟我走吗?"
这个问题让苏婉儿愣住了。
"跟您走?去哪里?"
"进宫。"
乾隆认真地说道,"我可以封你为贵妃。"
苏婉儿看着他,眼中有感动,但更多的是坚定。
"皇上,谢谢您的恩典,但我不能答应。"
"为什么?"
"因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的回答出乎乾隆的意料。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虽然清苦,但自由。"
"但是..."
"而且,我想在这里实现我的理想。"
苏婉儿说道,"开一间绣坊,帮助村里的姐妹们。"
乾隆明白了。
这个女子有自己的追求,有自己的理想。
她不愿意为了富贵而放弃自己的生活。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他说道,"但我可以帮助你实现理想。"
"您肯帮我?"
苏婉儿有些惊喜。
"当然,这是我应该做的。"
乾隆说道,"我会派人送银两过来,还会安排销路。"
"那太好了!"
苏婉儿高兴得像个孩子。
"还有,我会换掉这里的知县,派一个清廉的官员来。"
乾隆继续说道,"还会减免这里的赋税。"
"真的吗?"
"君无戏言。"
乾隆点点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苏婉儿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
"皇上,您真是好皇上!"
"不,是你教会了我什么是真正的好皇上。"
乾隆说道,"如果没有这两天的经历,我永远不会知道民间的真实情况。"
两人相视而笑。
虽然不能结为伉俪,但这份情谊,将伴随他们一生。
告别的时刻到了。
乾隆换上了皇帝的服装,恢复了那种威严的气度。
但在苏婉儿面前,他依然是那个温和的"高进"。
"婉儿,这个你收下。"
他掏出一方丝帕,上面绣着龙纹。
"这是我的贴身之物,算是个纪念。"
苏婉儿接过丝帕,小心翼翼地收起。
"皇上,我也有个东西送给您。"
她拿出一方白绢,上面绣着一幅小小的山水图。
"这是我连夜赶制的,手艺不好,您别嫌弃。"
乾隆接过白绢,如获至宝。
"我会珍藏一生的。"
"皇上,您要保重身体。"
"你也是,有什么困难,就托人给我写信。"
"好的。"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乾隆上了龙辇,队伍缓缓启动。
苏婉儿站在门前,静静地目送着队伍远去。
直到看不见了,她才回到屋内。
屋子里还有乾隆留下的气息。
桌上还放着他用过的茶杯。
床上还有他躺过的痕迹。
一切都仿佛在提醒着她,这两天的经历不是梦境。
她坐在纺车前,开始纺纱。
纺车转动的声音依然悦耳,但心境却不同了。
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不仅仅是因为皇上的承诺,更因为这两天的经历改变了她的心境。
她见识了权力的另一面,也见识了真正的关怀。
一个月后,新知县到任了。
是个年轻的进士,叫李文正,清廉正直。
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减免赋税。
第二件事就是整顿地方治安,将刘二狗等恶霸绳之以法。
第三件事就是支持苏婉儿开设绣坊。
不仅提供了场地,还帮助联系销路。
绣坊很快就开起来了。
村里的女孩子们都来学习刺绣。
苏婉儿手把手地教她们,耐心细致。
很快,绣坊的产品就有了口碑。
订单越来越多,收入越来越好。
村里的女人们都说苏婉儿是她们的福星。
苏婉儿却知道,真正的福星是那位皇上。
半年后,苏婉儿收到了一封信。
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信中询问她的近况,还提到了一些朝政的事情。
原来,皇上根据她提供的情况,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官员整顿。
许多贪官被撤职查办,许多清官被提拔重用。
苏婉儿看着信,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村女,竟然能对朝政产生影响。
她认真地写了回信,汇报绣坊的情况,也提了一些建议。
就这样,皇帝和村女之间开始了书信往来。
这种往来持续了很多年。
苏婉儿通过书信,向皇上反映民间的真实情况。
皇上通过书信,向她了解政策的执行效果。
两人虽然身份悬殊,但在书信中却是平等的朋友。
苏婉儿的绣坊越办越大,后来发展成了整个县里最大的产业之一。
她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女强人。
但她始终没有嫁人。
有人问她为什么,她总是淡淡地说:"心里已经有人了。"
至于是谁,她从不说。
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会拿出那方绣着龙纹的丝帕,静静地看着。
那上面,承载着她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十年后,苏婉儿已经是方圆百里有名的女商人了。
她的绣坊不仅解决了本村妇女的就业问题,还带动了周边几个村子的经济发展。
当地人都说,苏婉儿是个有本事的女人。
但他们不知道,苏婉儿的成功背后,有着一个秘密的支持者。
这天,苏婉儿正在绣坊里检查绣品质量,忽然有人来报告说县太爷来了。
苏婉儿有些意外。
李知县虽然支持她的事业,但平时很少亲自来绣坊。
她连忙出去迎接。
07
"李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李文正的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苏姑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皇上要南巡了,会路过我们这里。"
苏婉儿心中一震。
十年了,她还会再见到他吗?
"皇上...什么时候到?"
"下个月十五。"
李文正说道,"皇上特别交待,要到你的绣坊看看。"
苏婉儿的心跳加速了。
他还记得她,还记得这里。
"苏姑娘,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李文正提醒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知道了,多谢大人提醒。"
李文正走后,苏婉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发呆。
十年了,她的容貌有了变化,心境也有了变化。
那个纯真的村姑已经成了精明的女商人。
她还是当年的她吗?
而他呢?十年的皇帝生涯,又会让他变成什么样?
下个月十五,很快就到了。
皇帝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进入了县城。
整个县城都轰动了。
百姓们夹道欢迎,场面十分热闹。
苏婉儿站在绣坊门前,心中忐忑不安。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乱。
虽然已经二十八岁了,但风韵依然,而且多了几分成熟女性的魅力。
队伍停在了绣坊门前。
乾隆从龙辇中走出。
十年过去了,他的须发已经花白,脸上也多了几条皱纹。
但那双眼睛依然深邃,依然有着不凡的神采。
两人四目相对,仿佛时光倒流。
"草民苏婉儿参见皇上。"
苏婉儿跪了下去。
"平身。"
乾隆的声音有些颤抖。
苏婉儿站起身来,微微低着头,不敢直视皇帝。
"带朕看看你的绣坊吧。"
乾隆说道。
于是,苏婉儿开始为皇帝介绍绣坊的情况。
从最初的几个人,到现在的几十个人。
从最初的小作坊,到现在的大产业。
从最初的勉强糊口,到现在的远近闻名。
乾隆听得很认真,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你做得很好。"
他说道,"比朕想象的还要好。"
"这都是皇上的恩典。"
苏婉儿谦逊地说道。
"不,这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乾隆纠正道。
参观完绣坊,乾隆提出要到苏婉儿家里坐坐。
随行的大臣们都有些意外,但不敢多言。
苏婉儿的家已经不是当年的茅草屋了。
现在是一座青砖瓦房,虽然不算豪华,但也宽敞整洁。
院子里种着花草,屋里摆设雅致。
乾隆环视了一圈,点点头。
"比当年好多了。"
"是的,这都要感谢皇上。"
两人坐下,苏婉儿亲自为皇帝泡茶。
动作依然那么轻盈,神态依然那么温柔。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乾隆问道。
"很好,皇上呢?"
"也还好。"
乾隆喝了一口茶,"就是有时候会想起十年前的那两天。"
苏婉儿脸红了。
"臣女也常常想起。"
"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跟朕进宫。"
苏婉儿摇摇头。
"不后悔,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
"真的不后悔?"
"真的不后悔。"
她的眼神很坚定,"臣女觉得,能在这里实现自己的价值,帮助更多的人,比在宫中享受富贵更有意义。"
乾隆深深地看着她。
"你还是那么善良。"
"皇上也还是那么关心百姓。"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
"婉儿。"
乾隆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
"如果...朕是说如果,朕不是皇帝,你愿意和朕在一起吗?"
这个假设性的问题让苏婉儿沉默了。
"皇上,这样的假设没有意义。"
她最终说道,"您是皇上,臣女是草民,这是天定的。"
"但是..."
"但是,臣女很感激能遇到您。"
她打断了他的话,"这十年来,臣女一直把您当作心中最重要的人。"
"我也是。"
乾隆说道,"这十年来,朕批阅奏折的时候会想到你说的话,处理朝政的时候会想到你的建议,看到贫苦百姓的时候会想到你的善良。"
"那臣女就很满足了。"
苏婉儿的眼中闪着泪光,"能够影响皇上的治国理念,这是臣女最大的荣幸。"
天色渐晚,皇帝该离开了。
临别时,乾隆拿出一个锦盒。
"这是朕为你准备的。"
苏婉儿打开锦盒,里面是一枚玉佩。
玉佩上刻着一朵莲花,下面有两个小字:清心。
"朕希望你永远保持现在的心境。"
苏婉儿郑重地收下了玉佩。
"臣女也有个东西送给皇上。"
她拿出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一件绣品。
是一幅山水图,绣工精美,意境深远。
"这是臣女用了一年时间完成的,希望皇上能够喜欢。"
乾隆接过绣品,如获至宝。
"朕一定会珍藏的。"
两人再次告别。
这一次,他们都知道,也许再也不会见面了。
但这份情谊,将伴随他们终生。
皇帝走了,苏婉儿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但她的心中多了一份温暖的回忆。
她继续经营着绣坊,帮助着更多的人。
她的善名传遍了整个江南。
而远在京城的皇帝,也时常想起那个善良的女子。
他将她的绣品挂在了御书房里,每天都会看一看。
在处理朝政的时候,他会想起她说过的话:
"如果皇上真的英明,为什么还有这么多苦难的百姓?"
这句话,成了他治国理政的座右铭。
他更加关注民生,更加体恤百姓。
在他的治理下,大清朝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史书上记载,乾隆四十二年之后,皇帝的政策更加民本化,对百姓的关怀达到了历代帝王的最高水平。
史学家们都说,这是乾隆皇帝政治成熟的表现。
但他们不知道,这种变化源于一个雨夜,源于一个善良女子的影响。
苏婉儿终身未嫁,但她的生活充实而有意义。
她的绣坊越来越大,帮助的人越来越多。
当地人都说,苏婉儿是菩萨转世。
只有她自己知道,是那两天的经历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