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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日利亚真实的样子,比我想象的更拥挤且生猛
发布日期:2025-12-06 05:49    点击次数:124

一下飞机,第一口空气就烫人。

不是东南亚那种湿漉漉的潮热,也不是中东那种干巴巴的灼热,而是混合一股汽油、香料、泥土和两千万人体温的,浓稠的热浪。

拉各斯的穆尔塔拉·穆罕默德国际机场,像一个巨大的蜂巢,嗡嗡作响。人群说话的声音,不是交谈,是宣告。每个人的动作幅度都很大,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在空气里挤出自己的空间。

来之前,我对尼日利亚的想象,停留在几个标签上:非洲第一大经济体、石油、Nollywood电影工厂、还有一些时常出现在新闻里的冲突。

这些标签没错,但它们像一张比例失调的地图,标注了几个山头,却漏掉了整片大陆的纹理。

真实的尼日利亚,或者说,我脚下踩着的拉各斯,比所有想象都更拥挤,更生猛,更直接。它把你所有感官调到最大,然后用现实的巨浪一遍遍冲刷。

先说说钱,奈拉(Naira)。

这东西比拉各斯的交通还让人捉摸不透。官方汇率是一个数字,但你几乎永远用不上。每个人心里的那杆秤,是“平行市场”汇率,也就是街头巷尾换汇小贩口中的数字。

这两者之间,有时差百分之二三十,有时甚至更多。

1人民币差不多能换200奈拉,当然,这个数字明天可能就变了。

拿着一沓崭新的奈拉,感觉自己像个富翁。一张面值1000奈拉的纸币,在手里有点分量,但实际购买力,也就相当于四五块人民币。在路边买一瓶冰可乐,大概300奈拉;买一份Jollof饭配炸鸡,大约2000奈拉(10元人民币)。

数字的虚胖让人产生一种“什么都便宜”的错觉。但这种错觉很快会被现实击碎。

走进一家稍微像样点的超市,一排排进口商品会迅速教你做人。一小罐欧洲产的奶粉,可能要价3万奈拉;一瓶常见的品牌洗发水,价格是中国的一倍半。一部新款的中国品牌手机,在这里的售价,足够你在国内买一部旗舰机。

尼日利亚不是一个廉价国家。它只是本土生产的食物、人力成本相对低廉,而所有需要依赖进口、依赖稳定工业体系的东西,都贵得惊人。便宜和昂贵,像一对双胞胎,手拉手出现在你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一、在拉各斯,时间不是用来遵守的,是用来“熬”的

很多人都听说过拉各斯的“Go-Slow”,也就是交通堵塞。

但这不止是堵车那么简单。

在拉各斯,“Go-Slow”是一种经济形态,一种生活方式,甚至是一种社交平台。

从机场到市区的路只有二十几公里,地图显示40分钟。实际上,我们花了三个半小时。司机是个叫David的话痨,他熟练在车流里穿梭,见缝插针,车距保持在厘米级别。他说:“在拉各斯开车,你需要三个眼睛:一个看前面,一个看后面,一个看旁边想加塞你的那家伙。”

车窗外,才是真正的奇观。

当车速慢如蜗牛,一个移动的超级市场就自动形成了。

“Water! Cold water!” 少年们顶一箱矿泉水,在车流中奔跑,水珠顺箱子往下淌,在四十度的气温里闪闪发光。卖的东西五花八门:烤花生、炸芭蕉片、手机充电器、擦车布、拖鞋、甚至小狗。

有个男人举一串颜色鲜艳的领带,在每个SUV车窗前停留,表情严肃,像在展示珍宝。一个穿着西装的司机摇下车窗,挑了两条,一番讨价还价后,钱和领带在车窗的缝隙里完成交接。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后面的车开始不耐烦按喇叭。

这是一种默契。司机们知道,这些小贩靠堵车为生。小贩们也知道,这些被困在铁皮盒子里的城里人,总会需要点什么。

我第一次体验这种“堵车购物”,是买一个手机支架。我的支架坏了,司机David指指窗外一个跑过的少年,他头上顶一个纸箱,里面装满各种手机配件。我们朝他喊,他立刻跑过来,把整个纸箱举到车窗前。我挑了一个,开价3000奈拉。我还价1500。他大笑,说“Oga(老板),不行不行,2500!”

最后2000奈拉成交。他把支架递给我,接过钱,迅速消失在车流里,去寻找下一个顾客。

这笔交易里,没有扫码支付,没有售后服务,只有最原始的供需和博弈。这就是拉各斯的日常,一种写在脸上的生存哲学:No Dulling。

意思是,别犯傻,别迟钝,要时刻保持机警,抓住每个从眼前飘过的机会。因为机会一旦错过,就不会再来。

二、黄色小巴和“NEPA拿走了光”

如果说“Go-Slow”是拉各斯的静态,那黄色的Danfo小巴就是它的动态。

这些刷成黄色的丰田小面包,是拉各斯的毛细血管。它们没有固定站点,招手就停。车门永远不关,售票员半个身子挂在外面,用约鲁巴语或蹩脚英语高声嘶喊目的地。

车里塞满人,设计坐10个,实际能挤15个。汗味、香水味、食物味混在一起,音乐开到最大。坐Danfo是一种修行,你需要忍受拥挤、颠簸和震耳欲聋的噪音,但它能用最便宜的价格,把你带到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

我坐过一次,从Ikeja去Yaba。短短一段路,感觉像参加了一场摇滚音乐会。售票员和乘客因为找零吵架,吵完又一起大笑。

一个大妈把她的菜篮子放我腿上,用眼神示意我帮忙拿一下,全程没有一句话。

与这种混乱的地面交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公共设施的脆弱。

在尼日利亚,电力供应是个全民吐槽的话题。人们不说“停电”,他们说“NEPA has taken the light”(NEPA拿走了光)。NEPA是尼日利亚电力公司的旧称,虽然早已改名,但这个说法像一个文化符号,流传下来。

一天24小时,公共电力可能只来几个小时,甚至几分钟。电来的瞬间,整个街区会爆发出欢呼声,像球队进了球。人们冲去给手机充电,开风扇,烫衣服。

但这快乐很短暂。不知什么时候,啪的一声,世界重回黑暗和寂静。

紧接着,另一种声音会响起——发电机的轰鸣声。

从富人区的别墅,到平民区的小卖部,再到路边的理发摊,家家户户都有发电机。发电机的功率和噪音,成了一种隐形的身份象征。富人区,发电机的声音低沉而持续,因为他们用的是大型柴油发电机,可以支撑整个别墅的空调、冰箱和泳池水泵。

而在普通街区,是那种小型汽油发电机,“突突突”的尖锐噪音,此起彼伏,构成了拉各斯的城市背景音。

我住的公寓,每天公共供电不超过6小时。房东在阳台装了一台发电机,我们几户人分摊油钱。每次启动发电机前,大家都要在WhatsApp群里商量好时间,因为油价不菲。

这种对电力的不确定性,深刻塑造了人们的生活习惯。每个人都是时间管理大师。你必须在有电的时候,完成所有需要电的任务。

手机永远处在充电或寻找充电机会的状态。晚上出门,街上一片漆黑,只有少数店铺用发电机点亮一小块区域,像黑海里的孤岛。

三、两种尼日利亚,一堵墙的距离

拉各斯被一座巨大的潟湖分割成两部分:大陆(Mainland)和岛(Island)。这不仅是地理上的分割,更是阶级的分割。

岛上,主要是指维多利亚岛(VI)、伊科伊(Ikoyi)和莱基(Lekki)。这里是尼日利亚的“曼哈顿”。

高墙、电网、带枪的保安,是这里住宅的标配。平整的柏油路两旁,是设计现代的写字楼和独栋别墅。院子里停着路虎和奔驰G级,穿着制服的司机在擦车。

这里的餐厅,一份牛排可能要价5万奈拉(约250元人民币),跟上海、北京的西餐厅一个价位。超市里卖的是从法国空运的奶酪和从南非进口的红酒。周末,人们开着游艇出海,或者在私人会所打高尔夫。

他们讲着一口流利的、带着英美口音的英语,孩子在每年学费几十万人民币的国际学校上学,暑假去伦敦或迪拜度假。

然而,只要开车跨过著名的“第三大陆桥”(Third Mainland Bridge),你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是拉各斯90%人口居住的地方。

房子密集得像积木,很多都没有粉刷,露出水泥本色。道路坑坑洼洼,下雨天就变成泥潭。小商贩在路边支起摊子,卖着炸豆丸子(Akara)和木薯粉(Garri)。

这里的空气里,永远漂浮着木柴烧饭的烟火气和更浓重的发电机尾气味。孩子们在街上踢着一个破旧的足球,光着脚丫,笑声清脆。

我曾去一个大陆的朋友家做客。他是个软件工程师,算是当地的中产。住在一个封闭式小区里,但小区环境跟岛上比,依然天差地别。

他家三室一厅,住着一家五口。他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搬去莱基。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为了孩子。在岛上,他们能接触到不同的世界,有更好的学校,更安全的街道,甚至……更稳定的电。”

这堵无形的墙,比任何实体建筑都更坚固。它把一个城市撕裂成两个平行时空。富人焦虑如何保住财富,穷人挣扎如何度过明天。

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呼吸同样的空气,却做着完全不同的梦。

四、喧闹的派对,安静的信仰

如果你觉得尼日利亚人把所有精力都用在生存斗争上,那就错了。

他们享受生活的热情,跟他们挣钱的劲头一样足。

周末,尤其是周六,整个拉各斯都沉浸在一种叫做“Owambe”的狂欢里。

这是一种包罗万象的社交派对,可以是婚礼、生日、葬礼、或者任何一个值得庆祝的由头。

如果你的邻居要办“Owambe”,那你周六就别想睡懒觉了。从早上开始,巨大的音响就会架起来,播放着震耳欲聋的Afrobeats音乐。

派对的标志,是统一的着装,叫做“Aso Ebi”,意思是“家族的衣服”。主家会选定一种面料和颜色,亲朋好友都穿着用同样面料制作的传统服装出席。放眼望去,一片耀眼的蓝色、金色或红色,人群像一片流动的色彩海洋。

派对的核心是“跳舞”和“撒钱”(Spraying)。当主角在舞池中跳舞时,亲朋好友会走上前,把一张张奈拉纸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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