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7月6日，豫东战。

粟裕举起望远镜，凝视着对岸的国民党军阵地。眼前，黄百韬的二十五军呈现出一片凄凉景象，在华东野战军的猛烈攻击下，这支军队似乎已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副参谋长张震刚刚将各纵队的伤亡统计数据整理完毕，总计伤亡人数超过三万。面对如此惨重的损失，粟裕原本打算继续指挥部队作战，然而目睹这令人痛心的数字，他不禁长叹一声，随即下令部队撤退。豫东战役因此落下帷幕。

粟裕心中愤懑难平，若非黄百韬率军突入战场，西线的邱清泉早已命丧华野的枪口之下。

一、粟裕机智

粟裕智谋百出，豫东战役的初衷，便是围剿邱清泉所率领的第五军。

然而，战局的发展异常错综复杂，粟裕的作战目标变换之频繁，堪称其军事生涯之最。

此事件的起端，可追溯至1948年4月，粟裕大胆提出反对华东野战军南进的提议。彼时，刘邓大军已成功完成挺进大别山的任务，并在大别山北部成功吸引了中原国民党军队的南下。伟人尝到了战略跃进的甜头，于是产生了派遣华东野战军主力挺进江南，以期彻底扰乱国民党军队阵形的构想。

经过深思熟虑，粟裕对该战略构想表现出了强烈的反对态度，他不断劝说陈毅和伟人，并郑重承诺将在中原地区发起数场大规模的歼灭战。伟人迅速作出回应，提出若要发动大规模战役，则应针对第五军，询问粟裕是否有信心胜任。

粟裕承担了攻克第五军的任务。

然而，当着手制定作战计划之际，粟裕面临着一场艰难的选择。

第五军驻守于鲁西南的定陶、成武地区，与郑州、开封、徐州、济宁等地的国军部队形成呼应之势。同时，鲁西南地区背靠黄河，这一地理条件对大部队的展开并不利。

粟裕的主力集结于濮阳，若挥师南下发起进攻，道路遥远，此乃以逸待劳之策，缺乏地理优势，实有可能遭受第五军沿河的反击，陷入不利之境。

此时，粟裕获取了开封守敌力量薄弱的情报，遂调整了作战方针，意图首先攻占开封，以此吸引第五军南下支援开封，进而趁敌军移动之际寻找战机予以歼灭。

呈报中央方案之际，粟裕巧妙运用了一丝心机。

在鲁西南的激战中，我军迎难而上，与邱清泉部展开了一场硬碰硬的对决，最终成功将其击败。

第二战例，我军采取诱敌策略，引诱邱清泉部向南增援，于运动战中将其击溃。

粟裕原本打算一并将第二案上报，然而经过深思熟虑，他最终决定将此案暂不提交，仅将其作为心底的腹案。所谓腹案，便是心中所想，却不轻易言说，默默付诸实践。

“我之前已经提出过三个纵队不渡江的建议，总不能一味地与中央的意见相左吧。”

伟人阅报而心生欣慰，静候粟裕施展其擒龙之技，以斩获邱清泉首级以功请赏。不料，粟裕在具体执行时并无在鲁西南正面交锋的意图，而是暗中依照第二案计划行事，指挥远在许昌的华东野战军何以祥三纵队和王建安八纵队，佯装进攻淮阳县（今属周口市淮阳区），以此诱使邱清泉率部南下。

请参考下图。

笔者手绘简图，请见谅。

粟裕素来是高瞻远瞩的棋手，从不拘泥于固定的棋路。他运用兵力，往往不循常规，其深意往往不为众人所易见。表面上看似攻击东边，实则意图在西方，更有甚者，攻西之后，再转向东。他的布局谋略老练精深，棋风则显得犀利无比。

这与粟裕谦逊、和善、自制的人格特质形成了鲜明对照。大家若细观粟裕大将的照片，亦能体会到这一点，画面中的他宛若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全然不见那位猛将的凶猛、狠辣、粗犷之态。

二、邱清泉是何人？

邱清泉非同寻常。

此人诞生于1902年，比粟裕年长五载。毕业于黄埔二期，在二战爆发前，他曾在德国陆军大学深造，其军事造诣之深，外语能力之强，均令人称颂。在八一厂摄制的电影《大决战之淮海战役》中，邱清泉在刘峙主持的军事会议上，以流利的英语讥讽刘峙为“蠢猪”，这一细节生动传神，亦极具真实感。

邱清泉曾与华野、中野多次交锋，他既能勇敢地应对硬仗，又擅长灵活应对滑头仗，甚至自诩解放军“逢五不战”。在孟良崮战役之后，他率领部队驻扎在鲁西南，身处华野、中野之间，与我军进行了数度交锋，却始终未曾遭受重大损失。这固然得益于第五军装备精良、机械化程度高、行动迅速，但邱清泉卓越的军事才能同样不容忽视。

经过与刘伯承数度交锋，邱清泉提炼出一套《战胜刘伯承之策略》。

刘伯承必定是先摸清了我方兵力部署，方才发起攻势。因此，我们必须对其先锋部队展开攻击，令其难以准确判断。

2. 刘伯承将军须在拥有五倍于敌的兵力优势时方才发起攻击，因此我军一旦遭遇，便当立即迎击，务求使其无法形成有效集结，使其始终处于不利地位。

3. 刘伯承旨在形成袋形包围后再行进攻，因此我方应采取反包围策略，对其一翼实施夹击，令其陷入败退之境。

4. 刘伯承深知我军大部队的分量，因此他更看重我们的小部队。据此，我们应采取巧妙的策略，以小部队引诱敌人，而以大部队进行主力会战，一举歼敌。

五、鉴于刘伯承将军所部弹药不足，难以长期坚守，故我军应首先以炮火进行严密搜索，继之以勇猛的冲锋，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6. 刘伯承将军计划采取地形优势，设置伏击，因此我们必须严密搜寻敌方动向，细致侦察地形，并按区域分批次抵达前线。通过灵活机动与有效的掩护，迅速发动攻击，便能挫败他的阴谋。

狂妄虽有过分之嫌，却直击要害，刘伯承对邱清泉颇为棘手。

面对这类敌人，我们可在政治层面保持敌意与警惕，誓欲将其彻底消灭以解心头之恨；然而在军事领域，我们必须给予极大的关注，并且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必须以对等的态度来深入研究和应对。

粟裕精心制定的两大作战计划，充分彰显了对邱清泉所率第五军的深切关注，每一步战略部署都体现出了极高的谨慎性。

粟裕心中犹如揣着一只只躁动不安的兔子，忐忑不安，难以平静。他既忧虑邱清泉不会改变立场，又担忧中央察觉到他的作战部署与上报的计划并不相符。

在大众的印象里，我军的将领们似乎总能胸有成竹，面对泰山崩塌般的危局也能从容不迫，敌人的每一个动向都仿佛尽在我军的精确计算之中。

这非但不是现实的设想，战争本身便是复杂多端、充满变数的剧烈人类冲突，最高形式。其中，并无如诸葛亮那般全能全知的战场神祇存在。

粟裕之非凡，在于其独具慧眼，能够对敌方接下来的动向作出相对精准的预判，并据此先行布局，预备应对之策。

预判难免会出现失误或偏差，尤其面对邱清泉这类思维敏捷、行动迅捷的对手，预判与现实的差距更是显著。

三、我军第八纵队向淮阳发起攻势，邱清泉则从鲁西南地区向南推进。粟裕闻讯，即刻率领华东野战军主力，自鲁豫边界渡河，挺进鲁西南。然而，邱清泉对北方保持高度警惕，一察觉到粟裕的南下动向，便立刻掉头北上，与从江苏调集的多路国民党军队汇合。他们迅速集结起二十余万大军，意图在鲁西南与粟裕展开一场决战。

粟裕感到几分尴尬，这位邱疯子，果然非凡寻常。

岂能仅凭邱狂人就能驯服我军粟大将军？

三、搂草打大象

粟裕不愿在鲁西南地区进行决战。鉴于敌方重兵集结，虽然我军拥有二十五万之众，但双方实力相当，要想分割并消灭敌军一部，实属不易。

调动邱清泉继续。

在调动之际，连粟裕本人也未料想，挺进河南腹地的三、八两纵队竟意外地展现出未曾预见的效用，堪称我们所称的“奇兵”。

三、按照粟裕的部署，八纵紧随邱清泉北上鲁西南的行动，亦随之北上，旨在打击其后背。然而，随着鲁西南国军集结，对邱清泉的追击已显得意义不大。当三八两纵推进至开封附近时，发现该城的防御依旧如同往昔那般薄弱。

根据情报分析，开封城驻守的守军总数达到三万人，虽然看似人数众多，但实际上，仅有整编第六十六师所辖的一个整编旅，大约一万人的正规军，其余的则主要是战斗力较弱的本地保安团。城防部署同样混乱不堪。作为河南省的省会，开封的防务名义上应由河南省主席刘茂恩负责，然而实际上，防务指挥权却落在了整编第六十六师师长李仲辛的手中。这种多头管理的局面，导致两头都无法得到妥善处理。

粟裕得知消息后，便下达了指示，命令三八两纵的指挥官陈士榘（当时担任华野参谋长，同时也是陈唐兵团的负责人）改变策略，不再与邱清泉交战。他建议采取“搂草打兔子”的战术，趁机一举攻克开封城。

陈士榘乃资深将领，遂对粟裕提出疑问：既已定计攻邱，为何中途改变战略？粟裕未予详述，却坚定地执行了既定命令。

这岂止是搂草打兔子，谁又能想象在省会城市级别捕捉到的是如此庞大的“兔子”，分明是巨象一般的存在。

陈士榘英勇奋战，迅速攻克开封。激战过程颇为艰难，我军不仅成功击溃了三万守敌，同时也付出了近一万人的伤亡代价。

开封的解放让国民党方面陷入了极大的慌乱。蒋介石勃然大怒，立刻下令邱清泉等部迅速南下，重新夺回开封。毕竟，这是省会之城，岂能儿戏对待？此举关乎国家形象，不容忽视。

邱清泉镇守鲁西南，捍卫河南省会之地，本乃分内之事。然而，出于无奈，他只得再次派遣军队南下增援。

粟裕调遣邱清泉，竟未料及，山东、河南、江苏、安徽四省之地，我军中野、华野与国军华中“剿总”、徐州“剿总”的近百万部队，皆因开封一役而纷纷投入调动之中。

刘邓指挥全军，全力阻截自河南驻马店北上支援的胡链部，以及自郑州东进的孙元良部。

华野山东兵团的许世友将军在兖州展开激战，全力以赴，旨在吸引鲁西南及苏北的国军注意力，从而为粟裕将军分担战场火力。

冀晋鲁豫部队急速南进。

四、天罗地网捕老邱

邱清泉第五军是否继续战斗？

伟人始终紧盯着豫东和鲁西南的战局。凭借其非凡的洞察力，他老人家的眼中早已洞察了粟裕将军的真意。然而，他发现上报的作战计划与现行的部署截然不同，扩张得过于大胆了！

然而，伟人的军事战略并非僵化固执，其核心在于实效。只要能够削弱敌方的战斗力超过第五军，便当果断出击。

缰绳解开，华野自主驾驭。

粟裕深怀对伟人信任的感激之情，毕竟邱清泉仍旧是主要的敌人。天罗地网已然布下，尽管邱清泉的队伍略显混乱，但仍需对其发起攻击。

鲁西南华野主力紧随第五军南进，为使邱清泉南下的决心更为坚定，粟裕指挥陈唐兵团（亦即三八两纵）撤离开封。此举一方面是为了引诱邱清泉深入南方，另一方面也因三八两纵难以抵挡邱清泉及其增援部队的强大攻势。

邱清泉一旦发现机会，便毫不犹豫地迎头而上。这并非因为他的贪婪蒙蔽了理智，而是因为他内心充满自信，毫不畏惧粟裕的挑战。这是为何呢？

孙元良目前驻扎于郑州，两地相距不过百里之遥。与此同时，胡琏指挥的整编十一师正迅速逼近开封，而自江苏前来支援的区寿年兵团亦紧随其后。

八方来援，即便粟裕所部大军紧追不舍，亦只能徒增自陷困境之嫌。

诸位请观此图，正如邱清泉所料，粟裕的胜算似乎并不充裕。

笔者手绘简图，请将就看看。

后续的发展，再次超出了伟人、邱清泉、顾祝同（当时正驻徐州指挥战事）以及蒋介石等多方的意料之外。

粟裕的策略再次生变，面对无法硬碰硬的局面，他迅速调整战术，暂时搁置对邱清泉的攻势，转而将火力集中至区寿年。

区寿年兵团旗下拥有整编第七十二师与整编第七十五师两个军级单位的兵力，相较于第五军（当时整编第八十三师亦由邱清泉指挥）而言，实力稍显逊色。区寿年亦随邱清泉南下鲁西南，共同发起对开封的攻势。他率领部队抵达河南睢县、杞县地区，鉴于对华野可能设下的伏兵有所顾虑，并未急于追击。

区、邱两军相隔长达四十里之遥。粟裕正是看准这一距离优势，果断决定集中主力，首先对区寿年部发起攻击。区兵团猝不及防，陷入睢县的包围之中。

邱清泉迅速洞察粟裕的意图，惊恐之余，便缩身在开封周边，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华东野战军趁虚而入，反戈一击。区部整编第七十五师在激战中被彻底消灭，第七十二师则日夜期盼援军到来，然而邱清泉并未积极采取行动，救援行动，反而按兵不动，静待胡琏、孙元良、刘汝明等各部逐步靠近睢县、杞县，意图与他们会合后再共同实施救援。

原本构想得颇为周全，然而却未免对粟裕的思考过于简略。

粟裕的谋略，远不止于剿灭区兵团，其深谋远虑旨在逐步围剿已陷入孤立无援的邱兵团，意图重现孟良崮战役的辉煌战果。

五、黄百韬

常言道，人力有时难敌天意。粟裕虽已算尽一切可算之因素，却未曾料及，竟又有黄百韬率部从鲁西南出其不意地杀至。

在我军正以誓死拼搏的勇气围攻雎县区寿年兵团残部之际，黄百韬率领的兵团突然杀至。

粟裕接报，好玄头疼。

在国共双方的较量中，双方都已将兵力发挥到极致，那么黄百韬究竟是从何方调集来了一支兵团呢？

再说，黄百韬并非在兖州与许和尚交手，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豫东地区呢？

事实上，在区兵团面临危机、邱清泉消极拒绝增援之际，蒋介石勃然大怒，急令徐州“剿总”想方设法，火速向睢县增兵。顾祝同紧急调动，将徐州附近的第三快速纵队与交警第二总队紧急集结，并与之合并，与黄百韬整编的二十五师组成一个新兵团，由黄百韬统一指挥，前往睢县实施解围。

顾祝同在国民党内部以不拉帮结派著称，而黄百韬则出自杂牌军。两人却出人意料地互生情愫。在孟良崮战役中，顾祝同挺身而出，为黄百韬辩解，使其免受处分。黄百韬始终将顾祝同视为自己的恩人。顾祝同亦有意栽培这位能干的部下。

顾祝同巧妙地利用黄百韬好大喜功的心态，向他暗示：若能成功解救区寿年兵团，鉴于区指挥存在不足，其残余部队自将归入黄百韬的指挥之下。

恩威并施，利诱并行，黄百韬心甘情愿地吞下了这枚诱人的饵食，立刻从兖州撤军，令许世友惊讶不已，这究竟是一场怎样的战争？

或许有人指责许上将未能及时阻止黄百韬的行动，导致其部队意外介入睢杞战局，从而打乱了粟裕的战略部署，进而演变成许、粟之间的矛盾，纷纷指责黄百韬的不是。然而，笔者认为，我们不应以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随意诋毁许上将的品格。

兖州之围非易事，城坚兵众，若贸然解围它处，恐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顾、黄之间的交往，以及国民党军的临时部署，都是粟裕无论如何也未曾预料到的。

黄百韬以其不惜性命的精神闻名，集结了快速第三纵队与交警二总队之后，立即奔赴杞县，对该区域的核心战局发起迅猛的攻势。

粟裕惊愕不已，眼见中原与华东野战军的力量已近极限，究竟如何应对这股新加入的敌军力量？

就在此刻，中央来电，通报胡琏所率的整编第十一师等部队已成功突破中野的阻拦，逼近太康。电文中询问粟裕是否尚有可用于阻截援军的兵力，是否需要从睢县各纵队中抽调一个纵队以阻止胡琏的进攻。粟裕未加犹豫，迅速派遣了一支刚从冀鲁豫地区南下的独立旅，令其伪装成主力纵队的番号，对胡琏实施南向的骚扰和拦截。

黄百韬兵团，面对此情此景，粟裕果断决策，不再兼顾区寿年兵团的残余力量，而是将三个主力纵队尽数调集，全力扑向黄百韬。同时，他更是从原本阻击邱清泉的部队中抽出另一个纵队，意图以此形成合力，对黄兵团进行严密包围，力求将其就地彻底歼灭。

这就是粟裕！

敢于调整战略，将打击目标重新定位，同时搁置对邱的既定行动计划，这无疑需要极大的勇气与智慧。

过程无需赘述，黄百韬率生力军，竟遭华野部队四面合围，陷入苦战，无法脱身。激战三昼夜，两个主力团遭受重创，黄百韬不仅未能推进一步，亦未能成功突围。黄氏预感形势危急，遂下令处决所有被俘解放军士兵，焚毁所有机密文件，下令全军进行决死抵抗，严禁任何人退缩后退。

正当黄百韬固守待援之际，一个令人心悸的夜晚悄然降临，国军忽然察觉到对面的解放军阵地竟空无一人。

黄百韬喜出望外，经一番哨探，果真发现包围他的四个纵队已尽数撤离，无一人留下。

粟裕原本察觉，各纵队自连月以来已历经数百里长途跋涉，加之开封、睢县等地激战，官兵伤亡惨重，士气低落，已沦为疲惫之师。同时，国军各部亦陆续逼近，若战事持续，对我方愈发不利。经请示中央后，遂下令各部撤回鲁西南进行休整。

豫东战役结束。

粟裕心绪沉重，反复自责未能完成对邱兵团的彻底歼灭。然而，伟人并无责怪之意。在这场充满变数的激战中，即便是伟人自己也未曾预料到，战局竟会演变成如此轨迹，呈现出如此结局。虽然未能全歼邱清泉部，但共毙伤俘敌85749人，其数几乎相当于三个整编师的兵力。若将地方守备部队计算在内，总兵力高达9万余人。

三个月前，中央确立了歼灭国民党军10万人的战略目标，预计需时四至八个月。然而，在短短三个月内，粟裕将军便已超额完成了90%的任务！还需何求，这等成就岂不令人叹为观止？

令人好奇的是，毛泽东对此事并未明确表态，尤其是对黄百韬的释放。或许，他也在思考，这场战斗是否还有再战一回合的可能？

毕竟，是周恩来代表中央向华野发出慰问电，而非那位每逢胜利便以贺电夸赞的毛主席。

是非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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