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河北乒乓球训练馆里，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正对着墙壁反复练习发球。

汗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球衣后背湿了一大片。

教练杨广弟站在场边看了整整二十分钟，这丫头愣是没喊一声累。

"这娃有股子倔劲儿！"杨广弟心里暗赞，当即决定要亲自带这个叫孙颖莎的九岁小姑娘。

那时候谁也没想到，这个在训练馆里闷头练球的小不点，日后会成为叱咤乒坛的"小魔王"。杨广弟更没想到，自己会成为改变她一生的那个人。训练场上他是严师，私下里却像亲爹一样宠着这个徒弟。孙颖莎输了比赛哭鼻子，他就变着法儿哄："哭啥哭，明天咱把场子找回来！"赢球了就带她去吃最爱的火锅，小姑娘吃得满嘴流油，他就在旁边乐呵呵地看着。

2015年孙颖莎进了国家二队，师徒俩见面的机会少了。可每逢大赛，杨广弟准会出现在看台上。2019年全锦赛决赛前夜，孙颖莎紧张得睡不着，半夜给教练发信息："老杨，我手抖。"杨广弟回得干脆："抖个啥？就当是跟我在训练馆打练习赛！"第二天孙颖莎4-0横扫朱雨玲，领奖时第一眼就往看台上找，果然看见杨广弟笑得见牙不见眼。

好景不长，2020年孙颖莎遭遇了职业生涯最难的坎儿。主管教练突然离任，整整八个月没人带她训练。那段时间她状态跌到谷底，比赛打得稀碎，网上说什么的都有。杨广弟坐不住了，直接杀到国家队训练馆。"老孙，咱不兴这么蔫儿吧唧的！"他撸起袖子就陪练，把当年那些"折磨人"的训练方法又搬了出来。休斯顿世乒赛前，孙颖莎在训练馆加练到凌晨，杨广弟就陪着熬到凌晨。有次她累得坐地上直喘，老头儿还逗她："这就趴窝了？当年那个打不垮的小丫头哪儿去了？"

要说杨广弟最绝的，是他那套"魔鬼特训"。专门找些球风刁钻的陪练，让队员在边上起哄捣乱，有时候还故意让裁判误判。"老杨教练，您这也太损了吧？"队里的小队员都看不下去了。老头儿一瞪眼："懂啥？比赛场上比这邪乎的多着呢！"孙颖莎被折腾得够呛，可慢慢地，真就练出了钢铁般的心理素质。后来打国际比赛，对手粉丝嘘得再凶，她照样面不改色。球迷都说这姑娘"大心脏"，其实那都是被自家教练"虐"出来的本事。

2023年德班世乒赛决赛那天，孙颖莎每打一个好球就习惯性往看台瞟。杨广弟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运动服，坐得笔直。当最后一个球落地，全场欢呼声中，师徒俩隔空对望，老头儿偷偷抹了把眼角。赛后采访有记者问夺冠秘诀，孙颖莎笑得特别甜："因为知道老杨在呢，心里特踏实。"

如今孙颖莎早就是世界排名第一的顶尖选手，可每年杨广弟生日，她铁定在零点准时发祝福。老头儿嘴上说着"不用整这些虚的"，转头就跟老伙计们显摆："瞅瞅，我老孙发来的！"有次聚餐喝高兴了，他红着脸说："当年我就觉着这丫头能成事儿，就是没想到能这么成事儿！"这话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乒乓球圈里都知道，找杨广弟打听孙颖莎的事准没错。老头儿手机里存着徒弟每场比赛的视频，连她第一次参加少儿比赛的录像都留着。有人问他带出世界冠军的秘诀，他摆摆手："哪有什么秘诀？就是看准了苗子，然后别放弃。"顿了顿又补充："当然，那丫头自己也争气，跟头牛似的，认准了道儿就往前冲。"

现在孙颖莎有了新的主管教练，杨广弟退居二线。可每逢大赛，他的身影总会出现在看台某个角落。有细心的球迷发现，孙颖莎在场上遇到困难时，总会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看。而那个位置，永远坐着一个穿着旧运动服的老头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赛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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