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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同事天天借我饭卡,我开始点外卖不去食堂,5天后食堂大妈打电话:“她天天蹲门口问你咋不来,说没人蹭饭卡吃不上饭了”
发布日期:2025-12-06 01:34    点击次数:143

我叫陆仁,在一家名叫“迅弧科技”的公司里当个程序员。

这名字听起来挺唬人,其实就是个给各种APP打补丁的,活儿不轻松,钱也就那么回事。

我们部门阴盛阳衰,除了我们几个埋头敲代码的,大部分是运营和设计的女同事。

叶琳就是其中一个。

她是搞UI设计的,坐我斜对面。

平心而论,叶琳长得挺好看,是那种会让人多看两眼的类型。

刚来时,我对她印象不坏,甚至有点刚毕业男生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但这点好感,很快就被她的“健忘”磨没了。

事情是从三个月前开始的。

那天中午,我正准备去食堂,叶琳笑吟吟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空荡荡的精致钱包。

“陆仁,帮个忙呗?”

她声音甜甜的,带着点恰到好处的撒娇意味,“我钱包忘带了,今天食堂好像有糖醋排骨,蹭你一顿好不好?明天就还你。”

我这人脸皮薄,尤其不太会拒绝长得好看的女生。

心想,一顿饭钱,谁还没个忘性大的时候。

“行啊,没事。”

我挺痛快地就答应了。

食堂里,叶琳点起菜来一点儿也不含糊,专拣贵的打,糖醋排骨堆得冒尖,还要了份价格不菲的酸奶。

刷我的卡时,机器“嘀”一声,我心里跟着“咯噔”一下,这比我平时一顿午饭贵了一倍还多。

但看她笑得那么灿烂,我把那点不快压了下去,心想,明天她就还了。

第二天,叶琳像没事人一样,绝口不提还钱的事。

我也没好意思主动开口,万一人家只是忘了,我巴巴地去要,显得多小气。

结果到了中午,她又来了,理由翻新了一下:“哎呀,陆仁,我手机快没电了,支付不了,再蹭你一顿哈,下午肯定一起还你!”

就这样,有了第二次,第三次……“蹭你一顿”成了她每天午休前跟我说的固定开场白。

理由花样翻新,但核心意思不变:她没带钱/手机没电/急着开会没空取钱,先用我的饭卡,回头还。

这个“回头”,变得遥遥无期。

她不再问我“行不行”,而是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通知。

每天快到饭点,她就溜达过来,用手指敲敲我的隔板,说:“陆仁,吃饭了。”

然后很自然地走在我旁边,一起下楼,在食堂窗口前无比自然地指挥我:“我要那个,对,还有那个。”

我从最初那点隐秘的、或许能拉近关系的幻想里彻底清醒了过来。

这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暧昧互动,这纯粹是把我当成了一个人形饭票。

部门里其他同事看我的眼神也开始有点不对劲,有时带着点同情,有时是看好戏的戏谑。

有次我听到两个女同事小声议论:“叶琳真是好本事,找了个长期饭票。”“陆仁人也太好了吧,天天请客?”

我好?我好个屁!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这个口。

每次话到嘴边,看她那副坦然自若、仿佛天经地义的样子,我就怂了。

我怕撕破脸,怕以后同事关系难处,怕被说成抠门、斤斤计较的男人。

我的沉默,显然被她解读成了默许,甚至于是……软弱可欺。

公司的饭卡是和工资卡绑定的,每次她潇洒地点完餐,我卡里的钱就实实在在地少掉一笔。

我开始下意识地减少自己早餐的分量,或者晚上吃得简单点,试图找补回来。

看着记账APP里明显超支的餐饮费用,我心里堵得慌。

我也不是没试过委婉地提醒。

有一次,她点完一份昂贵的牛排饭后,我半开玩笑地说:“叶琳,你这伙食标准快赶上米其林了,我这饭卡快扛不住了。”

她当时正低头看手机,闻言抬起头,眨着她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笑得花枝乱颤:“哎呀陆仁,你真会开玩笑!你工资那么高,还在乎这点小钱呀?下个月发奖金我请你吃大餐!”

又是“下次”,又是“大餐”。

这种空头支票,她开得越来越熟练。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除了干笑,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的愤怒和憋屈,像不断充气的气球,在她日复一日的“健忘”和理直气壮下,越胀越大,却找不到一个出口。

我们部门有个小群,偶尔会聊点工作之外的事。

那天,不知怎么聊到了星座和性格。

叶琳突然在里面@我,说:“陆仁,你是金牛座的吧?听说金牛座男生最大方了,最适合当饭票了哈哈!”

后面跟着几个同事起哄的表情包。

我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冰凉。

原来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知道我在意,她知道我不舒服,但她不在乎。

她甚至把这种占便宜的行为,包装成一种对我的“褒奖”——看,你大方,所以你活该被蹭。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的忍让,成了她炫耀的资本。

我的窘迫,成了她谈笑的佐料。

那天晚上,我对着电脑屏幕,代码一个字也敲不下去。

满脑子都是叶琳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和食堂刷卡机那刺耳的“嘀嘀”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对自己说。

陆仁,你是个大活人,不是谁的提款机。

可是,怎么办?

直接撕破脸?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后还怎么共事?而且,为了一点饭钱闹得尽人皆知,好像也挺难看的。

继续忍着?我咽不下这口气,我的钱包也吃不消。

得想个办法,一个能让她知难而退,又不会把场面搞得太僵的办法。

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到了快下班的时候。

明天,明天中午,她肯定又会像准时响起的闹钟一样,过来敲我的隔板。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我。

我环顾四周,同事们都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窗外是这个城市华灯初上的繁华景象,可我觉得自己被困在了这个小小的工位里,被一种微小却又无比真实的憋屈笼罩着。

我得做点什么。

必须。

我想到的办法是点外卖。

这听起来有点怂,对吧?躲着走。

但我觉得这是当时我能想到的、最不直接冲突的方式。

我不去食堂了,你叶琳总不能再追到我的工位上来,抢我的手机帮我点外卖吧?时间久了,她自然就会去找新的“饭票”,或者,但愿她能想起来自己还有钱包这回事。

决定后的第一个工作日,快到十一点半,我就提前在手机上下单了一份黄焖鸡米饭。

然后我像往常一样,盯着屏幕上的代码,但耳朵却竖着,捕捉着斜对面的任何动静。

果然,十一点四十,那熟悉的、带着点刻意轻快的脚步声靠近了。

叶琳敲了敲我的隔板,脸上是那种我已经看腻了的、带着理所当然的笑容:“陆仁,吃饭了,今天好像有红烧肉,去晚了可就没了。”

我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一点,甚至挤出一丝抱歉的笑意:“哦,叶琳啊,我今天不去了,点了外卖,马上就到。”

叶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一下,像是一张精致的面具突然出现了裂痕。

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其短暂的错愕,然后迅速被一种探究的神色取代。

“点外卖?怎么突然点外卖了?食堂的红烧肉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她追问,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逼。

我心里有点发虚,但还是按早就想好的理由说:“啊,是啊,但今天活儿有点赶,想赶紧吃完眯一会儿,去食堂来回太折腾了。”

她盯着我看了足足有两秒钟,那眼神让我有点不自在,仿佛能看穿我拙劣的谎言。

然后,她嘴角扯了扯,重新挂上笑容,但这次的笑容淡了很多,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行吧,那你忙。

我们去了。”

她说完,转身和另外几个同事一起走了。

我听到她边走边对其他人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飘进我的耳朵:“哎,陆仁现在可是大忙人了,食堂都请不动了哦。”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但刺得我耳根子发热。

第一回合,我好像躲过去了,但又好像没完全躲过去。

她显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并且表达了不满。

接下来的两天,我如法炮制。

每天快到饭点就提前点好外卖,然后以“赶工”、“减肥”、“换换口味”等各种理由搪塞叶琳的“邀请”。

叶琳每次的反应都差不多,从最初的错愕,到后来的试探,再到明显的不高兴。

她不再多问,只是用那种带着凉意的眼神看我一眼,然后扭身走开。

办公室里开始流传一些风言风语。

有同事半开玩笑地问我:“陆仁,你是不是发财了?天天吃外卖。”

还有人说:“叶琳这两天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没人请客吃饭,心情不爽了?”

这些话像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知道,这背后肯定有叶琳的“功劳”。

她在用她的方式,向我施加压力,告诉我:你这样做,让我很不舒服,而让我不舒服,是有后果的。

这让我感到一种荒谬的愤怒。

明明是她占了我的便宜,怎么现在反倒像是我做错了事?这种憋屈感,比我白白花钱请她吃饭时更强烈了。

矛盾第一次明显升级,发生在我开始点外卖的第四天。

那天下午,部门内部有个小型的项目讨论会。

会议由我们部门经理主持,叶琳和我,还有另外两个同事参加。

讨论到某个界面设计细节时,我提出了一个技术实现上的难点,认为叶琳的设计方案虽然好看,但可能会影响加载速度。

平心而论,我是就事论事。

但叶琳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她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语气又尖又急:“陆仁,你什么意思?合着就你们技术部的工作重要,我们设计部就是瞎搞是吧?我这个设计是充分考虑了用户交互体验的,你不能因为自己技术能力不行,实现不了,就否定我的设计啊!”

她的话极其刻薄,而且完全偏离了技术讨论的范畴,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和部门对立。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经理和其他同事都愣住了,惊讶地看着她,又看看我。

我脸涨得通红,血往头上涌。

我完全没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和恶毒。

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职场争论,这分明是借题发挥,是在报复我最近几天没让她蹭饭卡!

“叶琳,你说话注意点!我什么时候否定你的工作了?我只是在陈述一个可能存在的技术问题!”

我也火了,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技术问题?我看你就是针对我!”

叶琳不依不饶,眼圈竟然开始发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知道,我不就是前几天忙,忘了及时还你饭钱吗?你至于在工作上这么刁难我吗?一个大男人,心眼这么小!”

她竟然把饭卡的事,在这种公开的、正式的会议上捅了出来!还用这种颠倒黑白的方式!我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倒打一耙的人。

“够了!”

经理皱着眉头,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现在是讨论工作!扯那些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叶琳,注意你的态度!陆仁,你也冷静点。

这个问题会后再说,先继续下一个议题。”

会议在一种极其尴尬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叶琳低着头,时不时用纸巾擦一下眼角,仿佛她才是那个被欺负的人。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像针一样刺在我背上。

我知道,经过这么一闹,不管真相如何,在很多人眼里,我恐怕已经成了一个因为几顿饭钱就刁难女同事的抠门小心眼了。

这次冲突,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我脸上。

我意识到,我的退避和忍让,换来的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对方的变本加厉。

叶琳已经不是简单地占小便宜了,她开始动用她在办公室里的人际优势,用舆论和工作来打击我。

我的处境,比之前更加艰难。

第二次升级,更直接,更侮辱人。

那是周五下午,行政部的小王抱着一箱公司订的下午茶水果,挨个工位分发。

正好发到我们这片区域。

箱子里有橙子、苹果,还有价格比较贵的晴王葡萄,数量不多,按惯例是每人一小串。

小王先给叶琳发了一串葡萄,然后又拿了一串,准备递给我。

就在这时,叶琳突然笑着对小王说:“小王,陆仁最近养生,不吃甜食,这葡萄给我吧,我挺爱吃的。”

她说着,竟然非常自然地从小王手里把那串本该属于我的葡萄接了过去,放到了自己桌上,和她那串并排摆在一起。

小王愣了一下,有点不知所措地看向我。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她怎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抢夺属于我的那份福利?还编造一个我“养生”的荒唐理由?

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我“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有些颤抖:“叶琳!你干什么?!那是我的!”

整个办公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同事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俩身上。

叶琳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一向忍气吞声的我会突然爆发。

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摆出一副又无辜又委屈的表情,声音比我还大:“陆仁,你吼什么吼啊?不就是一串葡萄吗?至于吗?我说你养生是开玩笑的,你想吃给你就是了!这么小气干嘛呀!”

说着,她作势要把那串葡萄拿起来还给我,动作慢吞吞的,脸上全是鄙夷和挑衅。

那一刻,看着她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看着周围同事复杂的目光,我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

我仿佛成了一个为了一串葡萄而和女同事大吼大叫的吝啬鬼、小丑。

而叶琳,则成功地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小题大做”的男同事欺负的弱者。

我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接过那串葡萄?坐实了我为串葡萄跟她计较。

不要?那葡萄就真成她的了,我憋屈得要爆炸。

最后,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你留着吧!”

然后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把键盘敲得噼啪作响,以此来掩饰我快要失控的情绪。

叶琳得意地笑了笑,对小王和周围看热闹的同事说:“看吧,我就说他最近脾气大,开不起玩笑。”

然后心安理得地开始品尝那两串葡萄。

经过这两件事,我在办公室里的处境变得异常尴尬。

叶琳成功地把我孤立了起来。

一些女同事明显更偏向她,觉得我“小气”、“没风度”。

连之前几个关系还不错的男同事,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些异样,私下劝我:“算了,陆仁,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不就是点吃的吗?”

我陷入了更深的憋屈和迷茫。

点外卖这招,失败了。

它不仅没能让叶琳收敛,反而激化了她对我的敌意和打压。

我像掉进了一个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难道我只能认栽,恢复以前那种被她当成长期饭票的日子?用不断的金钱损失和尊严扫地,来换取表面的和平?

我做不到。

可是,反抗的路,似乎也被堵死了。

公开冲突,我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会落得一身腥。

我该怎么办?难道就真的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周末两天,我过得浑浑噩噩。

对周一的到来,产生了一种近乎恐惧的排斥感。

我不知道等待我的,又会是什么新的羞辱和麻烦。

我的反抗,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里却藏满了针。

周末的两天,我过得像一团行尸走肉。

叶琳那副得意又刻薄的嘴脸,还有同事们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在我脑子里反复播放。

我意识到,单纯的躲避和直接的冲突,在这个看似文明实则暗流涌动的办公室里,都行不通。

叶琳是个中高手,她擅长利用规则和人情来达到目的,而我,像个只会蛮干的莽夫,一出手就落了下风。

我必须改变策略。

硬碰硬不行,那就来暗的。

我得搞清楚,叶琳为什么偏偏盯上我?是真的仅仅因为我看上去好欺负,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她这种占便宜没够、被拒绝后反应如此激烈的行为背后,是不是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周一一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公司。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像侦探一样,小心翼翼地收集线索。

这成了我压抑憋屈的职场生活中,唯一能让我感到一丝掌控感的事情。

我不再回避叶琳,而是开始更仔细地观察她。

我发现,她并非对所有人都这样“不拘小节”。

她对部门经理、对那几个家境好、职位高的男同事,反而显得格外客气有礼,甚至有点谄媚。

她的穿着用度,看起来都不便宜,新款手机、名牌包包轮换着用,怎么看都不像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

我偷偷建了一个简单的电子笔记,记录下她每次蹭我饭卡的大致金额(根据食堂菜价估算),以及她事后绝口不提还钱的各种表现。

我还记下了她那次在会议上发难,以及抢夺我水果的具体言行和日期。

这些记录本身可能没什么法律效力,但至少能让我混乱的思绪变得清晰,让我确信不是我敏感多疑,而是她确实在系统性地占我便宜并实施报复。

我找了个机会,和行政部那个分发水果、当时有点尴尬的小王闲聊。

我假装不经意地提起:“小王,上次叶琳说我不吃甜食,真是瞎扯,我那两天就是牙有点不舒服。

她这人就是爱开玩笑,你别介意啊。”

小王是个实在人,他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对我说:“陆哥,我觉得叶琳姐那次有点过分了。

不过……她好像一直就那样,对便宜的东西看不上,专挑好的。

上次公司发普通橙子,她都没要,说嫌酸。

但只要是贵的、限量供应的,她可积极了。”

小王的话印证了我的观察。

叶琳不是“健忘”,也不是真的“没钱”,她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占便宜”这种行为的上瘾,并且专挑“软柿子”捏,对利益得失计算得极其精明。

真正的突破,发生在我开始点外卖的第五天。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喂,是小陆吗?我是公司食堂的张阿姨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有点熟悉的大嗓门。

我愣了一下,食堂张阿姨?那个总是手抖但心眼不坏的打饭阿姨?她找我干嘛?

“张阿姨?您好,有事吗?”

“哎呀,可算找到你电话了。

我问了你们部门好几个人才问到的。”

张阿姨语气有点着急,“小陆啊,你这几天咋不来食堂吃饭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咱们食堂饭菜不合口味了?”

我有点感动,没想到一个食堂阿姨还会关心我吃没吃饭。

我忙说:“没有没有,阿姨,食堂饭菜挺好,我就是……最近有点忙,图省事点外卖了。”

“哦,这样啊。”

张阿姨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神秘和担忧的语气说,“我跟你说啊小陆,你那个同事,就是老跟你一块来吃饭、长得挺漂亮的那个小叶,她这几天可奇怪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叶琳?她怎么了?”

“她呀,每天饭点,就在食堂门口转悠,也不进来打饭,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往门口扫,好像在等人。

我问她等谁呢,她也不说,就笑笑。

今天我又问她,她才支支吾吾地说,‘等小陆呢,他没来,我饭卡都没人蹭了,吃不上饭了。’

说完自己还咯咯笑。”

张阿姨的语气里充满了不解:“小陆,阿姨是过来人,看人准。

那姑娘说这话的样子,不像真没饭吃,倒像是……像是在抱怨你不来似的。

而且,她说‘蹭饭卡’说得那么自然,这……这哪是正经同事该老干的事啊?阿姨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怕你吃亏,想着还是偷偷告诉你一声。”

轰隆一声,我脑子里像炸开了一个惊雷!

张阿姨的话,像一块巨大的拼图,瞬间把我之前所有的疑惑、观察和记录都串联了起来!

叶琳根本不是“忘了”带钱!她是故意的!她甚至在我连续几天不去食堂后,产生了某种近乎“执着”的情绪!她天天去食堂门口蹲我,不是因为没饭吃,而是因为她的“固定收益”消失了,她感到不适应,甚至可能是……愤怒?所以她用那种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向食堂大妈抱怨,这行为本身,就透着一股极其扭曲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她把我当成了什么?她的专属提款机?一个应该随时待命满足她占便宜欲望的附属品?所以当这个提款机突然“失灵”,她才会在工作上刁难我,在福利上抢夺我,因为这超出了她的掌控,挑战了她那种扭曲的“理所当然”!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比单纯的愤怒更让人窒息。

我之前只觉得她爱占小便宜、脸皮厚,现在才发现,她的心理可能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和阴暗得多。

挂掉张阿姨的电话,我坐在工位上,手脚冰凉。

我看着斜对面那个空着的工位(叶琳大概又去厕所补妆了),感觉那里坐着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同事,而是一个充满算计和不可理喻的漩涡。

我该怎么办?拿着张阿姨的话去对质?她没有录音,叶琳完全可以否认,甚至反咬一口说我诬陷她。

但我知道了真相。

这个真相让我恶心,也让我有了一种奇怪的底气。

我知道了我的对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接下来的半天,我心神不宁。

下班时间快到了,同事们开始收拾东西。

叶琳也回来了,她心情似乎不错,哼着歌整理包包。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是继续隐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还是……

就在这时,叶琳拎着包,经过我的工位。

她停下脚步,用那种我如今看来充满虚伪和挑衅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地问:

“陆仁,明天……食堂好像有新菜式哦。

你这外卖,还没吃腻吗?”

积压了几个月的怒火、憋屈、还有刚刚得知真相后的恶心,在这一刻冲破了所有理智的堤坝。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不再有任何闪躲,我的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感到意外,但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

“叶琳,张阿姨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叶琳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很快被强装的镇定覆盖:“张阿姨?哪个张阿姨?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食堂的张阿姨。”

我紧紧盯着她,不给她任何思考的时间,“她说,你天天蹲在食堂门口,跟她说……”

我故意顿了顿,一字一顿地重复着她那句堪称精髓的话,“……没人蹭我陆仁的饭卡,你都快吃不上饭了。”

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但语气里的压迫感却倍增:“叶琳,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天天这么处心积虑地蹭我饭卡,我不去了你还专门蹲点打听,你到底想干什么?或者说……”

我的目光锐利地扫过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抛出了那个足以引爆一切、让我自己也心惊肉跳的猜测:

“……是有什么人,让你必须这么盯着我吗?”

我那句“是有什么人,让你必须这么盯着我吗?”的话,像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在叶琳脸上激起了剧烈的涟漪。

她那张总是挂着精致笑容的脸,先是“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瞳孔因为震惊和恐慌而急剧收缩。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嘴唇微微张开,似乎想反驳,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只攥着名牌包包带子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办公室里还没走光的几个同事,显然也察觉到了我们之间异常紧张的气氛,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但此刻,我和叶琳都无暇他顾。

几秒钟的死寂,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叶琳的眼神从最初的慌乱,迅速转变为一种被戳破秘密后的羞恼和强硬的防御。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利变形,但音量却刻意压低,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意味:

“陆仁!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谁盯着你了!张阿姨老眼昏花听错了!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像个侦探一样调查我吗?你是不是有病!”

她的反驳色厉内荏,完全回避了“有人指使”这个核心问题,而是试图把焦点转移到我的行为“过分”上。

这种反应,反而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背后一定有猫腻!如果她只是单纯爱占便宜,被揭穿后应该是羞愧或者恼羞成怒,但绝不应该是这种近乎恐惧的慌乱。

“我有没有病,你心里清楚。”

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不再退缩。

掌握了主动权的我,感觉胸腔里积压了数月的闷气,终于找到了一丝缝隙往外钻。

“是不是玩笑,你自己掂量。

但从明天开始,我的饭卡,我自己用。

我的水果,我自己领。

你,离我远点。”

我没有再逼问“那个人”是谁。

我知道,在这种公开场合,她绝不可能承认。

逼得太紧,可能会让她狗急跳墙,做出更极端的事情。

眼下,划清界限,表明我的态度和底线,才是最重要的。

叶琳气得浑身发抖,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恨不得在我身上扎几个窟窿。

她咬牙切齿地低吼:“行!陆仁,你厉害!咱们走着瞧!”

说完,她狠狠地跺了跺脚,几乎是撞开椅子,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连电脑都没关。

周围的同事面面相觑,虽然没听清我们具体的对话,但叶琳那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是显而易见的。

有人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低声问:“陆仁,没事吧?又吵起来了?”

我勉强笑了笑,摇摇头:“没事,一点小误会。”

但我知道,这绝不是小误会。

我和叶琳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而水面之下,似乎还隐藏着更深的暗流。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反复咀嚼着叶琳的反应。

“走着瞧”?她会怎么“瞧”?是继续在工作上给我使绊子?还是说,她真的会去向那个可能存在的“指使者”汇报,然后引来更麻烦的报复?

那个“指使者”会是谁?我把自己进公司以来得罪过的人都想了一遍,似乎没有。

我一个底层程序员,谨小慎微,能得罪谁?或者,不是得罪,而是我无意中挡住了谁的路?碰巧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比单纯面对一个贪小便宜的同事,更让人感到不安。

第二天,叶琳果然消停了。

不再跟我说话,甚至避免和我有任何眼神接触。

中午吃饭时,她也不再需要“等人”,而是和另外几个女同事一起去了食堂。

我依然点我的外卖,我们仿佛成了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却让我更加警惕。

我注意到,部门经理看我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审视的意味。

有一次我送文件进去,他放下手头的工作,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陆仁,最近和同事相处没什么问题吧?团队合作很重要啊。”

我心里一紧,明白叶琳肯定已经通过某种方式“告状”了,虽然她大概率不会提饭卡的事,但肯定会把我描绘成一个难以相处、斤斤计较的人。

我只好含糊地应付过去:“谢谢经理关心,挺好的,我会注意的。”

另一次,我去茶水间倒水,听到两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在闲聊。

一个说:“哎,你发现没,最近叶琳好像不怎么跟那个程序部的陆仁来往了?”

另一个压低声音:“听说了,好像闹得挺不愉快的。

不过也奇怪,叶琳之前不是跟王副总那边的秘书走得挺近吗?最近好像也淡了。”

王副总?分管我们技术部和市场部的王副总?我心里咯噔一下。

叶琳还和王副总的秘书有交集?这似乎是一条若隐若现的线,但我完全抓不住头绪。

一个UI设计师,和副总的秘书,能有什么工作上的频繁往来?

这些零碎的信息,像散落的珠子,我需要一根线把它们串起来。

但我缺少最关键的线索。

接下来的几天,出乎意料地平静。

叶琳没有再找茬,经理也没有再找我谈话。

项目按部就班地进行,仿佛之前的一切冲突都没有发生过。

但我内心的不安却在加剧。

这平静太反常了。

以叶琳的性格,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会轻易罢休?那个可能存在的“指使者”,会对我这明显的“失控”毫无反应?

我尝试着更专注于工作,但总忍不住分神去观察,去思考。

我甚至开始留意公司内部的一些流言蜚语,特别是关于王副总那边的情况,但收获甚微。

我一个底层员工,能接触到的信息实在太有限了。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最是折磨人。

我不知道危险会来自何方,何时会以何种方式降临。

我只能被动地等待,同时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自己,工作中更加仔细,避免留下任何把柄。

偶尔,我会想起食堂张阿姨那张朴实的脸,心里涌起一阵感激。

如果不是她那个电话,我可能还在傻乎乎地以为只是遇到了一个极品同事。

现在,虽然陷入了更复杂的谜团,但至少我知道了,我面临的麻烦,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周五下午,公司照例有周会。

会上,经理提到了一个即将启动的新项目,是关于公司核心APP的一次重大改版升级,涉及到前后端技术和UIUX设计的全面协作。

经理说,项目组人员名单会在下周初公布,由王副总亲自牵头。

散会后,我看到叶琳和其他几个设计师凑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脸上带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显然,这个新项目很重要,大家都想参与其中。

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个新项目,会不会是一个契机?或者说,会不会是一个新的漩涡?

我回到工位,看着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代码,第一次觉得,这个我赖以生存的技术世界,似乎也开始变得不再纯粹和安全。

办公室的墙壁,仿佛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有一双或者好几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

我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苦涩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

这场由一张小小饭卡引发的风波,正悄无声息地把我卷向一个未知的深水区。

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有保持警惕,等待下一次浪头打来。

新的一周开始,经理果然公布了新项目“磐石”的核心成员名单。

我的名字赫然在列,负责后端一个关键模块的优化。

这算是个重要的机会,如果能做好,对年底的绩效评估肯定大有裨益。

我暗自松了口气,同时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告诫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错。

叶琳也入选了,负责新版本的UI主设计。

这并不意外,她的业务能力确实不错,否则也不可能在公司站稳脚跟,还混得如鱼得水。

公布名单时,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和自信的笑容,接受着同事们的祝贺,眼神掠过我时,没有任何异常,仿佛上周五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过。

这种若无其事,反而让我心里更没底。

“磐石”项目启动会由王副总亲自主持。

这是我第一次在近距离看到这位公司高管,四十多岁,身材保持得很好,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说话语速不快,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强调了项目对公司未来战略的重要性,要求各部门紧密协作,全力以赴。

整个会议过程中,我留意到王副总身边那个年轻干练的女秘书——李秘书。

她负责记录会议纪要,偶尔在王副总需要时低声补充一两句。

叶琳确实和李秘书有眼神交流,会议休息时,叶琳还主动走过去和李秘书说了几句话,两人都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这似乎印证了之前茶水间听到的闲话,但仅凭这点,根本无法判断她们关系的深浅,更无法和“指使蹭饭卡”这种荒唐事联系起来。

项目启动后,工作压力骤然增大。

我埋首于代码之中,经常加班到很晚。

叶琳那边也很忙,设计稿反复修改讨论。

我们虽然在同一个项目组,但分属不同环节,直接交集并不多,这让我暂时获得了一段难得的平静期。

然而,我深知叶琳不会真的偃旗息鼓。

她的报复,更像是一支藏在鞘里的暗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冷不丁地射出来。

第一次小范围的技术方案讨论会上,我汇报完负责模块的初步设计和时间节点预估。

大家基本没什么意见,都觉得方案可行。

就在这时,叶琳突然开口了,她脸上带着看似专业的疑惑:

“陆仁,你这个后端接口的数据返回结构,是不是考虑得不够周全?我这边设计的一些动态交互效果,可能需要更灵活的数据支持。

你预估的开发时间,会不会太乐观了?万一后期因为接口问题导致前端实现困难,拖慢整体进度就不好了。”

她的话听起来完全是从项目出发,冠冕堂皇。

但我心里清楚,她是在借题发挥。

她提出的所谓“更灵活的数据支持”非常模糊,属于典型的为了挑刺而挑刺。

而且,在技术细节上,她一个UI设计师来质疑后端工程师的方案,本身就有些越界。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项目经理也看向我,等待我的回应。

我知道,不能硬扛,否则会显得我不配合、固执己见。

我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回答:“叶琳提的这个问题很好。

目前的设计是基于现有需求定稿的,当然,如果后续前端有具体的、合理的增量需求,我们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评估并调整接口。

至于时间节点,是我根据现有工作量和历史经验估算的,如果有明确的新需求加入,我们会重新评估工期,并及时同步给大家。”

我既没有否定她的质疑(承认其“合理性”),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要求她提出“具体”需求),同时表明了对项目进度的负责态度。

这番回答滴水不漏,项目经理点了点头,显然比较满意:“嗯,陆仁考虑得很周到。

叶琳,你们前端这边如果有具体的细化需求,尽快整理出来,我们一起评估。”

叶琳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笑了笑:“好的,我们尽快细化。”

她看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第一回合,我勉强挡下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几天后,需要前后端对齐一些关键交互的细节。

按照流程,前端需要提供详细的交互逻辑说明文档。

叶琳负责的部分文档发到了项目群里,我下载下来仔细阅读。

看着看着,我的眉头皱了起来。

文档里有一处非常关键的数据传递逻辑,描述得含糊不清,甚至存在明显的矛盾。

如果按照这个文档去实现,后端很可能会做错,等到联调测试时必然会出现问题,而责任很可能就会被归咎于后端理解有误或实现错误。

这是她水平问题,还是故意的?

我无法百分百确定,但以叶琳平时工作的细致程度,犯这种低级错误的可能性不大。

我更倾向于认为,这是一次精心的“埋雷”。

我没有立即在群里发声质疑,那样可能会打草惊蛇,或者被她反咬一口说我理解能力差。

我直接私聊了负责对接的前端开发同事小杨,把文档里有疑问的地方标红,用尽可能客观的语气问他:“小杨,你看这里,叶琳写的这个逻辑,我有点不太明白,按照A理解是X结果,按照B理解是Y结果,你们前端这边的预期到底是怎样的?我们最好在开发前确认清楚,避免后期返工。”

小杨很快回复了:“哎呀,这里确实写得有点模糊,我问问叶琳。”

过了一会儿,小杨回复我:“问清楚了,是预期A。

叶琳说她写的时候疏忽了,马上在群里更新一版文档。”

果然!片刻之后,叶琳在项目群里发了个新文档,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抱歉各位,上一版文档有一处描述不清,已更新,请以最新版为准。”

群里没人多说什么,也许大家真的以为这只是个无心之失。

但我知道,这绝不是疏忽那么简单。

如果我没有仔细核对,如果我没有私下找小杨确认,这个“雷”就算埋下了,等到爆炸那天,我很难说得清楚。

我感到一阵寒意。

叶琳的手段,比我想象的更隐蔽,更阴险。

她不再正面冲突,而是利用工作流程和规则,给我设置障碍,挖坑等我跳。

这种来自“自己人”的暗箭,防不胜防。

连续两次化解了叶琳的暗算,我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压力更大。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我不知道她下一次又会使出什么招数。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隐约感觉到,项目组内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

有时我在讨论技术方案时,会感觉到一些来自其他部门同事的、若有若无的审视目光。

有两次,我甚至听到一些关于我“技术能力是否足以胜任核心模块”的极其隐晦的议论,虽然无法证实源头,但很难不让我联想到叶琳在背后的“工作”。

她似乎在利用她良好的人际关系,悄无声息地败坏我的名声,削弱我在项目组内的信誉。

一天晚上,我加班到很晚,办公室里只剩下寥寥几人。

我去茶水间冲咖啡,正好遇到测试组的一位资深工程师老周也在。

老周为人比较正直,在公司口碑很好。

他看了看四周,低声对我说:“陆仁,最近小心点。”

我心里一紧,忙问:“周哥,怎么了?”

老周摇摇头,说得比较含蓄:“‘磐石’项目很重要,盯着的人多。

你负责那块又是关键,有些人啊,自己活干不好,就喜欢给别人找不自在。

干活的时候,多留个心眼,关键沟通和决策,尽量留下记录。”

老周的话像一记警钟。

连他这个其他组的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说明叶琳的小动作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频繁和明显。

而她之所以敢这么肆无忌惮,是不是真的有所依仗?那个“指使者”的影子,又一次浮现在我心头。

我感激地对老周点点头:“谢谢周哥提醒,我明白了。”

端着滚烫的咖啡回到工位,我看着电脑屏幕上复杂的代码,感觉它们不再仅仅是逻辑和算法,更像是一个布满陷阱的迷宫。

而我,不仅要攻克技术难题,还要时刻提防来自背后的冷箭。

项目“磐石”,本应是稳固的基石,现在却感觉像是漂浮在暗流之上的孤舟。

叶琳的报复已经从个人恩怨,开始渗透到工作层面,试图影响我的职业发展。

这场斗争,已经升级了。

我不知道这艘船最终会驶向何方,但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

光防守是不够的,我必须想办法破局。

可是,突破口在哪里?那个藏在迷雾背后的“指使者”,究竟是谁?目的又何在?

夜更深了,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我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老周的提醒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了。

叶琳的暗箭一支接一支,虽然暂时都被我挡下或化解,但谁知道下一支会不会淬着更毒的汁液?而且,她这种持续不断的小动作,就像钝刀子割肉,慢慢消耗我的精力,败坏我的名声,长期下去,我迟早会在这个项目里,甚至在公司里待不下去。

我必须主动出击,至少要搞清楚,她到底为什么咬着我不放,那个潜在的“指使者”究竟存不存在。

光靠猜测和防御,太被动了。

我首先在自己的工作上加强了防护。

所有与叶琳相关的需求沟通、设计确认,哪怕是口头讨论,事后我都会在公司的协作平台上补上文字记录,或者发邮件确认,抄送相关责任人。

接口设计文档的每一次变更,我都要求前端明确签字确认。

这看起来很繁琐,有点不近人情,但这是保护自己的最有效方式。

叶琳再想用“疏忽”、“描述不清”来埋雷,就没那么容易了。

同时,我开始更仔细地审查叶琳提交的设计稿和交互文档。

我不再仅仅从技术实现的角度去看,而是尝试从逻辑完备性和潜在风险的角度去审视。

果然,让我发现了几处不太起眼但可能引发后续争议的模糊点。

我没有直接指出,而是以“为了确保实现准确”为由,向她提出了详细的技术澄清请求,要求她明确各种边界条件和异常处理逻辑。

叶琳对于这种“较真”显得很不耐烦,但在公开的沟通渠道上,她又不能发作,只能敷衍着补充说明。

这个过程虽然增加了沟通成本,但有效地将她可能用于甩锅的模糊地带压缩到了最小。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这种“油盐不进”的防守方式,越来越恼火。

光防守不够,我需要找到她的破绽。

那个“指使者”的线索几乎断了,王副总那边我根本接触不到。

李秘书口风很紧,几次工作接触都是公事公办,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只能把目光放回叶琳本身。

我回忆起之前的一些细节。

她似乎对“钱”看得特别重,不仅仅是占我饭卡小便宜那种,而是对涉及利益的事情格外敏感。

公司里关于年终奖、项目奖金的任何风吹草动,她总是最先知道消息的那批人之一。

她的消费水平,也明显超出了她这个级别设计师的正常收入范围。

难道问题出在经济方面?她是不是很缺钱?或者,她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巨大开销?

另一个线索是,她似乎特别在意与高层的关系。

不仅仅是对王副总,对公司其他几个高管,她也总是想方设法地刷存在感,比如在公共场合恰到好处地打招呼,在朋友圈点赞评论高管的动态。

这种刻意的经营,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这些只是零碎的观察,构不成证据链。

但我决定,就从这些方面入手,尝试寻找机会。

机会来得有点突然。

那是一个周四晚上,项目临近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整个项目组都在加班赶工。

快晚上十点时,大部分同事都陆续下班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叶琳,还有另外两个后端同事在埋头苦干。

这时,叶琳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微一变,立刻拿起手机,快步走向了远处的消防通道,显然是不想让人听到。

我本来没太在意,继续敲我的代码。

但过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旁边的同事老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嘟囔着:“不行了,烟瘾犯了,得去楼道抽一根提提神。”

说着也朝消防通道走去。

没过两分钟,老吴就回来了,脸色有点古怪。

他坐回工位,凑过来压低声音对我说:“陆仁,你猜我刚在楼道听见什么了?”

我心里一动,面上不动声色:“听见什么了?叶琳在打电话?”

“可不是嘛!”

老吴一脸八卦,“我推门进去,她背对着我,没看见,讲得正激动呢。

好像是在跟人吵架,说什么‘钱不够’、‘不能再拖了’、‘对方催得很紧’之类的,语气特别急。

然后听到我开门,她立马就把电话挂了,回头看见是我,脸都白了,支吾两句就赶紧回工位了。”

钱不够?对方催得紧?

这几个关键词像闪电一样划过我的脑海!这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测——叶琳很可能在经济上遇到了大麻烦!

“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我假装关心地问。

老吴耸耸肩:“谁知道呢,神神秘秘的。

不过看她那样子,不像小事。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老吴是个老实人,没多想,很快就继续忙自己的事了。

但我却无法平静。

叶琳经济上可能出了大问题,这或许就是她行为反常的一个重要动机!如果她非常缺钱,那么占小便宜可能只是表象,背后或许有更迫切的金钱需求。

而她刻意接近高层,是不是也与此有关?是想获取某种利益?还是想抓住谁的把柄?

这个发现,让我感觉一直笼罩在眼前的迷雾,似乎被吹开了一角。

第二天,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利用这个信息。

直接去问?无疑是打草惊蛇。

我需要一个更自然、更不引人注意的方式,去试探,去验证。

机会出现在下午。

公司内部论坛有个匿名版块,经常有人发一些吐槽、八卦或者二手交易的信息。

我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注册了一个全新的、无法追踪到我的小号,在匿名版块发了一个帖子,标题是:“【内部机会】长期稳定,需要短期资金周转的同事看过来,额度小,手续简,利息低。”

帖子内容写得很模糊,但暗示是某种非正式的、快速的借贷渠道,主要面向公司内部员工,强调保密和便捷。

我留下了一个临时注册的、与公司和个人信息完全无关的加密通讯软件的联系方式。

这是一个冒险的举动,有点像是在钓鱼执法。

但我别无他法。

如果叶琳真的如老吴听到的那样,急需用钱,而且“对方催得紧”,她会不会病急乱投医,尝试联系这个“内部机会”?

发完帖子后,我关掉网页,心脏怦怦直跳。

我知道这很冒险,如果被公司发现,可能会惹上麻烦。

但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主动接近真相的办法。

整个下午,我都在忐忑不安中度过,时不时悄悄查看那个加密通讯软件,但没有任何动静。

快下班时,叶琳接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明显又变得焦躁起来。

挂断电话后,她坐在位置上发了好一会儿呆,脸色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我看到她几次拿起手机,解锁,又放下,显得犹豫不决。

难道……她在考虑我那个帖子?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她真的上钩,我该如何应对?是继续伪装成放贷者套取信息,还是……

就在这时,我的加密通讯软件突然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提示!

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了一条简短的信息:“你好,看到帖子,怎么操作?”

我的手心瞬间冒出了汗。

会是她吗?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事先想好的、模仿中介的冰冷口吻回复:“先说一下你的部门,职位,以及大致需求和期望金额。

评估后回复。”

消息发出去后,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紧紧盯着屏幕,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几分钟后,屏幕再次亮起。

对方回复了。

看着那行字,我的瞳孔猛地收缩,几乎要停止呼吸。

回复的内容是:“设计部,UI设计师,急需8万,最好一周内能到账。”

部门、职位、甚至需求的金额规模(8万不是小数目),都与叶琳的情况高度吻合!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

虽然对方没有直接报出名字,但几乎可以肯定,就是叶琳!

她真的上钩了!她确实陷入了严重的经济困境!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我的大脑。

她为什么要这么多钱?欠了谁的?高利贷?还是别的?

更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该怎么办?继续伪装下去,套取更多信息?这非常危险,一旦被她识破,后果不堪设想。

或者,就此打住?

我坐在电脑前,感觉自己握住的不再是鼠标,而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的开关。

我知道,从我回复下一条信息开始,事情的发展将彻底脱离我能完全控制的轨道。

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矛盾之中。

加密通讯软件屏幕上的那行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眼睛生疼。

设计部,UI设计师,急需8万。

就是叶琳,没跑了。

我坐在工位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心脏狂跳得像要挣脱胸腔。

冒险抛出的诱饵,竟然真的钓到了大鱼,可随之而来的不是喜悦,而是巨大的恐慌和沉重的责任感。

我该怎么办?继续伪装成放贷者,深入虎穴?这太危险了,就像在悬崖边行走,稍有不慎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我只是个想讨回公道的普通程序员,不是侦探,更不是卧底。

但就此退缩吗?真相就在眼前,叶琳反常行为背后的动机——那迫切的、足以让她放下尊严、不择手段的经济压力——已经浮出水面。

如果我现在放弃,不仅之前的努力前功尽弃,而且叶琳很可能会去找其他更危险的渠道,后果不堪设想。

更重要的是,那个可能存在的“指使者”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我,不弄清楚,我寝食难安。

纠结了几分钟,我咬了咬牙。

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回复道:“8万不是小数目。

需要了解具体用途和还款能力。

明天中午12点,公司楼下转角那家‘静语’咖啡馆,3号包间面谈。

过时不候。”

我选择了一个离公司不远不近、有一定私密性的地方。

时间定在中午,相对安全。

我必须面对面,才能判断她话里的真假,才能捕捉到她细微的表情变化。

同时,我也给自己留了后路——如果情况不对,我可以随时终止。

发出这条信息后,我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脑子里反复预演着可能发生的各种场景,以及我该如何应对。

第二天中午,我提前十分钟到了“静语”咖啡馆的3号包间,手心因为紧张而不断出汗。

11点58分,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叶琳出现了。

她戴着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但依然能看出脸色憔悴,嘴唇有些发白。

她看到是我,整个人猛地僵在门口,像是被雷劈中一样,墨镜下的眼睛想必瞪得极大。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转身就想走。

“叶琳。”

我开口叫住她,声音尽量保持平稳,“既然来了,就坐下谈谈吧。

你放心,只有我一个人,没有录音,没有陷阱。

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是我?”

叶琳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停在门口,进退两难。

沉默了几秒钟,她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慢慢地转过身,摘下墨镜,露出那双布满血丝和浓重黑眼圈的眼睛。

她走到我对面坐下,双手紧紧握着放在桌上,指节泛白。

“果然是你……陆仁……你够狠……”

她的声音沙哑,带着绝望和一丝嘲讽。

“比不上你。”

我看着她,“为了钱,可以天天蹭一个同事的饭卡,可以因为被拒绝就在工作上处处刁难,甚至想毁掉别人的项目绩效。

叶琳,你到底欠了多少钱?欠了谁的?为什么非要盯着我不放?”

连续的质问让叶琳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她低下头,肩膀开始微微抽动,然后变成了压抑的哭泣。

她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个让我目瞪口呆的故事。

原来,叶琳来自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父母一直向她索取,供养不成器的弟弟。

她虚荣又好强,在公司里硬撑着高消费的形象。

半年前,她弟弟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被债主逼得走投无路,求她救命。

她挪用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远远不够。

走投无路之下,她竟然鬼迷心窍,试图通过接近公司高层,比如王副总的秘书,想获取一些内部消息进行投机,结果不仅没赚到钱,反而在一个非法的投资平台上被骗走了更大一笔钱,其中一部分还是她以高利贷形式借来的。

“那段时间……我快疯了……债主天天打电话恐吓,说要找到公司来……我害怕极了……”

叶琳泣不成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你,觉得你人老实,好说话……就想占点小便宜,能省一点是一点……后来你不让我蹭卡了,我……我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被抽走了一样,我恨你……我觉得你见死不救……所以我……我就想给你找点麻烦……”

她抬起泪眼,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烂透了……陆仁,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

听着她的哭诉,我心中的愤怒和憋屈,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

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悲哀和一种如释重负。

原来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没有高层的指使,只是一个被原生家庭拖累、被虚荣心蒙蔽、又因愚蠢和绝望而走上歧路的可怜人。

她把我当成了目标,不是因为我特殊,恰恰是因为我看上去最普通、最没有威胁。

真相大白了。

我沉默了很久,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精致骄傲、如今狼狈不堪的女人。

“你打算怎么办?”我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叶琳绝望地摇头,“那些高利贷……他们会毁了我的……”

我深吸一口气。

虽然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但罪不至死,更不该被高利贷逼上绝路。

而且,如果事情真的闹大,对公司、对项目也会产生负面影响,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叶琳,你听好。”

我严肃地说,“第一,立刻停止你所有针对我的小动作,在工作上积极配合,不要再耍任何花样。

第二,关于你欠债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你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

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个正规的、做债务重组咨询的朋友,看能不能和债主协商,制定一个可行的还款计划。

高利贷是非法的,必要时可以寻求法律帮助。

但这条路会很辛苦,需要你彻底改变你的消费观念,和你那个无底洞的家庭划清界限。”

叶琳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仿佛在听天方夜谭。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在帮你。”

我摇摇头,“我是在帮我自己。

我不想再活在你制造的麻烦和猜疑里。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从今以后,只是普通的同事。

如果你不同意,或者再犯,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包括今天的录音——”

我晃了晃手机(我骗她的,我并没有录音,但需要震慑她),“交给公司管理层和警方。”

叶琳的脸色变了几变,最终,她低下头,轻声说:“我……我同意。

谢谢你,陆仁……真的……谢谢……”

她的感谢听起来苍白无力,但我知道,她是真的怕了,也真的走投无路了。

从那以后,叶琳彻底变了。

她不再浓妆艳抹,穿着也变得朴素。

工作中,她对我客客气气,甚至有些敬畏,交给我的设计文档变得异常清晰和严谨。

她不再刻意接近高层,而是埋头工作。

听说她后来真的联系了我介绍的那个债务咨询的朋友,开始艰难地处理她的债务问题。

“磐石”项目顺利进行,再也没有出现莫名的阻碍。

我负责的模块提前完成,得到了项目经理的表扬。

年底绩效评估,我拿到了不错的评级和奖金。

食堂里,我又恢复了去吃饭的习惯。

偶尔会遇到叶琳,我们只是点点头,便各自走开。

张阿姨有一次偷偷问我:“小陆,那个小叶最近好像瘦了不少,也不怎么爱说话了,你们……没事了吧?”

我笑了笑,说:“没事了,阿姨,都过去了。”

是的,都过去了。

那张小小的饭卡引发的风波,终于彻底平息。

我失去了几个月的平静,但换来了对职场和人性的更深理解。

我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也明白了,有时候,看似强大的敌人,内心可能早已千疮百孔。

以直报怨,或许比单纯的报复更需要勇气和智慧。

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窗户洒进来,照在键盘上。

我敲下最后一行代码,运行,测试通过。

看着屏幕上流畅运行的界面,我感到一种久违的平静和踏实。

风暴过后,生活终于回归了它应有的轨道。

而我也知道,经过这次历练,未来的路,我会走得更加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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